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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3页）

我随他来到了他的出租屋。

他的出租屋只有二十平，家具只有一张一米二的窄小榻榻米，以及简陋的浴室，一个电煮锅，一个烧水壶。

或许是为了贪图便宜，出租屋的层高只有两米，天花板近在咫尺，很是压抑。

薛一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嗐，实习律师一个月就发三千，条件有限哈。」

「不过我快实习期满一年了，马上就能转正，拿正式律师的薪水了。」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实习律师，接下了所有律所都不愿意接的烫手山芋，无偿做我的代理律师。

他带我看医生，治梅毒，面对医生的质问时，他只笑嘻嘻地说是他乱搞，传染给我的。

薛一鸣的月薪本来就不高，相当一部分都用来给我买药了，好在梅毒疹一天天地变淡了。

我很感激薛一鸣的收留，他在外为我跑案子打官司的时候，我便在出租屋里，为他洗衣做饭叠铺床打扫房间，聊做报答。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破了我难得的平静。

我打开门之后，喊出了薛一鸣的名字，才后知后觉薛一鸣是不会按门铃的，他总会像个小学生一样，将破破烂烂的出租屋钥匙串上绳子挂在脖子里。

再想要关门的时候，门已经被陆宴京强行打开了。

陆宴京将逼仄的出租屋一览无余。

我的衣服没地方放，和薛一鸣的衣服一起挤在小小的衣柜里，出租屋只有一张小床，我正坐在小床上，为薛一鸣叠衣服。

陆宴京死死地盯着那张小床，表情阴鸷，一把将我从小床上拉扯起来。

「林落雪，我听孙导说，你和一个实习律师私奔了，你真的很不听话。」

「你们上床了？」

当陆宴京拒绝我的求助，把我送到三级片场的那一刻，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我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陆宴京嘲讽道：「就算是我丢出去不要的东西，也不是路边的野狗能随意染指的，我不介意顺手碾死他。」

薛一鸣好不容易就要当正式律师了，我不能让陆宴京把他毁了。

我撸起袖子，露出没有完全消散的梅毒疹，抛弃最后一点尊严。

「我在三级片场，感染了梅毒。薛一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害他。你放心吧，我们没有上床。」

陆宴京的表情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艰涩开口。

「你什么意思，谁干的？你他妈的告诉我，是怎么染上的脏病？」

陆宴京干吗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明知故问。

我冷漠地列举着名字。

「我被强了，成哲、孙导，还有很多拍三级片的男演员，记不清了。」

「不是你授意的吗？交代孙导好好照顾我，干吗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陆宴京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无措地向我解释。

「怎么可能，我让孙导照顾你，只是想让他吓唬你一下，我怎么会这样对你？」

「是孙导理解错了，你放心，孙导，还有那些欺负过你的演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跟我回家，我带你看医生。」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了，伤害已经造成了。

「陆宴京，你走吧，我很感谢你将我从地震中救出来，养了我四年。如今我也付出了代价，我们扯平了，以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宴京收紧攥着我手腕的手，逼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