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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6页）

只见顾南涯颤抖着手掀开了我的衣领，在见到我胸前那熟悉的胎记后，他脸色一白，瞬间跌坐在了地上。

接着，他便瞳孔放大，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阿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蹲在顾南涯身边，打量着他痛苦到极致的表情。

我先是被断手，又是被赏了三十大板，就算没有柳扶摇，那我也有丢了命的风险。

「朕后来明明已经下令让太医去尽力医治你了，朕只是想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从来没想过你会死！」

顾南涯红着眼睛，手臂额头都因情绪过于激烈而青筋暴起。

他不顾我尸体这般可怕的模样，用力地将我抱进了怀里。

「阿曦，朕错了，朕真的知道错了，别和朕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朕求你，回来吧好不好？」

小小的教训......

我在一旁听着顾南涯这悔不当初的话，心中没有半分动容。

我人都死了，尸体都差点烧尽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但凡他当初肯多相信我一点，我也不会死。

「陛下......」

柳扶摇柔柔地凑上前来，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

我知道，她这是生怕自己杀了我的事会败露。

然而，顾南涯听到她的声音突然抬起了头，然后死死盯着她。

「你不是说，阿曦没什么事，如今正在养伤吗？」

「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怪物，还有......她的心脏哪里去了？」

我看到，柳扶摇的瞳孔骤然间缩紧了。

她几乎是有些结巴地道，「摇儿也不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曦姐姐先前的确还好好的呀......」

「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吧。」

「节哀？」

顾南涯看着柳扶摇，突然就扯了扯嘴角，说，「我为什么会为了你伤害阿曦？」

「你有没有病跟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死的是阿曦不是你啊？」

柳扶摇脸色猛地一白。

「陛下，您......您说什么呢？」

「阿曦这么娇惯的一个人，手指被切断了该多疼啊......」

顾南涯轻轻触碰着我的断指，他的手在颤抖，像是再看一眼就要崩溃。

他不再理会柳扶摇，而是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他用力在我血肉模糊的脸上蹭了蹭，神色眷恋，「阿曦，你说好了要永远陪着朕的，你怎么可以背弃诺言......」

究竟是谁先背弃的呢？

先是纳妃，再是无休止地伤害我，其实顾南涯早就不需要我陪着他了。

如今他这般做作，也许只是骤然间无法接受失去我罢了，并不是他真的有多么爱我。

我嘲讽地勾起嘴角。

「阿曦，朕求你了......回来吧，朕求你了！」

突然，顾南涯脸色一白，随后猛地吐出一口血来，竟是急火攻心之下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