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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一阵心酸,别过头去,不发一言,泪簌簌而下。
贺氏柔声道:“傻姑娘,不要难过,对于久病之人,这一天倒算是真的解脱。于你我,于官人,都不算坏事。”她低低的语气带着无力的哀愁。
解忧惶然,忙道:“夫人莫要胡说,哪里就到此地步了。”
”我自己明白。解忧,我把你当妹妹,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贺氏望着她,浑浊无光的双眸泛出无限的悲凉,”不必把这些话告诉官人,我能跟他说的话,已经用我一辈子说完了。此生,我是他的妻,可在他的雄心壮志中,我始终是个拖累。可在我的平静生活中,他何尝不是破坏者。我不怨、不悔,只竭力去做好一个妻子。到了来生,我宁做城中担柴妇,也不入皇城侯门家。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说得断断续续,冷静的字句下面掩不住灼灼燃烧的情意。
这可能就是这位与世无争的妻子,在临终前对丈夫最大控诉与觉悟。清晨的风因昨夜骤雨,已暑气尽消,吹在身上有股清凉的味道,解忧定定地看着贺氏,”夫人……“
贺氏艰难地摇头,继续道:”官人注定是一个英雄,英雄身边的女人究竟能能苍凉悲惨到何种地步,你看着煌煌宫廷中的红颜们便知。我活着,他便活在矛盾与内疚中,一方面渴望权位,另一方面又极想保护好这个家。日日权衡,尚能保存着些许对感情的温度。我死后,他再也没有顾忌。“贺氏惨淡地笑,”你若能再给他一个能与权位相权量的家,那他将是你一生一世值得托付的良人。如若不能,昨夜所见的君王无情,于他而言,只会愈烈。“
阳光浅薄如纱,微微透进房中,在贺氏眉下、鼻间投下三道浓浓的光影,宛若几把锋利的尖刀,渐次在心口轻轻剜割。解忧摁住自己颤抖不已的手指,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在他心中,我的分量比不上夫人万分之一。可对于他,我仍然想赌一次。倘若输了,至少对得起无悔二字。“
贺氏轻轻颔首,“如此,我便再没有什么放心不下了。”贺氏半阖着双眼,像是倦极了,微微熠动的睫毛,像极了像晨风中片片凤凰花,“再过一会宫里就要忙碌起来。遵循惯例,我会被移去典华殿。你会在那里见到许多人,前来寒暄、来悼念、来查询死因。其中,有一个叫张光翰的,如今在枢密院当差,是极信得过的人。你找到他,相信会有办法解决你眼下之急的。“
解忧心底的哀伤一阵一阵地袭来,涌出的泪水在晨风中渐渐冰凉,嚅嗫道:“多谢夫人指点。”
天已大亮,照进窗户的光像一束一束灿灿的金穗,耀目的厉害。贺氏的声音像溢开的池水波澜,越来越浅:“我能做的也到此为止了,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她转向阳光耀眼的那一方,双眼定定地看着窗外,眼眸中的光像风中的烛火,”你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再看看这世间。“
屋外天碧如洗,朱红色的宫墙高高地耸立,将云端切割成了规矩的方块,视线到达不了很远。庆寿宫内栽种着许多攀延而上的朝颜花,不似那若羽若冠的凤凰木,不似那灿如云霞的石榴花。朝颜的花骨朵像一只只直立的小喇叭仰天吹奏着,其音哀然。解忧在书案前,仔仔细细地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认真诉说。
簪花小楷在纸上一笔一划写过,解忧似乎能感受到贺氏投向远方的目光,渐渐收回,轻轻地凝在自己身上,越来越黯淡,最后,终于一丝动静也没有了。
解忧不敢回头,她强忍着继续将手中的信写完。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滴在信笺上,洇湿了落款。
她说自己拖累了官人一生,可最终连死讯都在为他传递消息。她说她配不上他的英雄梦,可在英雄的梦里,红颜归何处?
显德四年八月初六,赵匡胤的原配妻子贺氏病逝于庆寿宫。
柴荣在接到消息后,大发雷霆。为安抚前线作战的将帅之心,追封贺氏为一品郡夫人,钦赐谥号“恭”。但在当日早朝上,侯王认为应当封锁死讯,毕竟贺氏是死在了宫中,万一赵匡胤在前线猜测妄议,徒生异心。
众臣对此议论纷纷,不少人附议侯王。
柴荣在沉思许久之后,仍下令枢密院与兵部起草信报,快马送抵前线。这位深谙人心之道的君主聪明地意识到,死讯是瞒不住的。若非以官家之口告达赵匡胤,便更易激起他的猜测。何况,一旦赵匡胤归朝,这隐瞒不告的理由,又该如何解释。
巳时一刻,贺氏的遗体转到了典华殿。临时布置的一间暗屋成了悼念之所。宫中高贵的主位们,只命人送了些丧礼来,走走过场。郭妃倒是有心,亲自来上了柱香。满身缟素的解忧静静地跪在堂前,朝着一个一个的宾客磕头谢恩。
午时,众臣放朝。三三两两地从垂拱殿的方向走来。礼仪周到地送上丧仪,寒暄几句。他们不同颜色的官袍在解忧面前如繁花闪过,他们哀伤的面容下藏着不相同的心思。终于,主持礼仪的小内侍尖锐的嗓音道:“枢密院张光翰大人到。”
解忧抬起头,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胖子正一脸沉重地走来。
唐主(一)
汴京城的丧事在接连几日延绵不绝的阴雨后,很快淡出了大家的视线。比起风波骤起的晚宴,陷入胶着状态的战事更能拨动朝中大臣的神经。自从赵匡胤破了紫金寨,寿州便成了孤城,唐军一面凭靠着淮河天险死守,一面向扬州求援。而携着紫金山大捷余威的赵匡胤却一反常态,不仅不理会兵部“先夺淮南再攻寿州”的策略,甚至连先前一直训练的水兵也弃而不顾,将战争的前锋从上游移到淮河中段,直指寿州城,使得准备在水域一决胜负的唐军措手不及。赵匡胤的营帐驻扎在沿淮河而生正阳村中。正阳村与寿州城隔河相望,见战火纷起,村民四散,早已破落不堪,只留下些老残的村民守着祠堂与祖坟。赵匡胤带着整编后的马步兵四营,驻扎在村里,只住民家空房,凡是上了锁的、哪怕是空屋子也一概不许入内。赵匡胤沿途见村外田地中新生的稻谷与杂草丛生,甚是感慨,便命士兵在闲暇时帮做农活。自己则带着一队亲兵,沿着淮河河岸一遍又一遍的巡察地形。淮河两岸,密密麻麻地生长着芦苇,骑马踏下去,水没过马肚子,饶是久经训练的战马也惊得几乎要跳起来。赵匡胤勒住马缰,愁眉不展地望着不远处的寿州城,斜斜影影的芦苇荡里藏着夕阳的倒影,让那座孤城看来不过咫尺之遥。“渡河、渡河。”赵匡胤喃喃念道。几日前,他力排众议,从上游撤到此处,为的是避开唐军的水兵军力,直线取寿州。正阳村与寿州之间的淮河河段,由于常年淤塞,即便在丰水期,水深也不过五尺。战舰无法驶入,只能靠小艇渡河。由于水浅,唐军在此处并未布下水军,河对岸的陆军却是守城的精锐。“小艇渡河,虽然轻便灵活,但登陆的时间有先后。再者上岸后,人员松散混乱,集结成队却要耗费不少时间。若唐军趁此时,攻击我们,我军即便骁勇,也未必能占到好处。”武义律在一旁说道。“寿州历来易守难攻,难便难在这地利上。”赵匡胤感叹道。“既是地利,也可能是地堑。”武义律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寿州城地势低洼,城中内河与淮河相连,淤塞的厉害,每年受水患之苦。只要上游一涝,城内必然内涝,城不攻自破。隋开皇元年,隋文帝杨坚便是用此法拿下寿州。””住口!“赵匡胤厉声喝道,”这等屠害百姓的招数你偏偏记得牢。“武义律搔搔头道,“我也是听军中师爷说的。如今兵部催得紧,好法子坏法子,试试总没错。隋文帝即便淹了寿州城,史书不仍称赞他为一代贤主。”赵匡胤冷笑道,“隋文帝是人主,而我是人臣,两者能相提并论。主子做了错事,自有人替他掩过饰非。而我一旦犯下这等罪行,即便拿下了城池,也必遭弹劾。而陛下为了稳定民心,也定然顾不上其它,拿我治罪。”说完,他不免觉得心情烦躁,轻轻叹道,“为人君,对胜负对天命负责;而做人臣,除了胜负,还得为自家性命考虑。可以勇,但万不可莽。”武义律俯首称是,“是末将鲁莽。”久围不攻,心焦的除了朝廷,当然还有前线的战事。赵匡胤领会的武义律的心意,并不多责。“回吧。这个时辰兵部催战的文书应该到了。”赵匡胤牵过马缰,又看了一眼寿州城,双腿一夹,朝着驻地的方向飞驰而去。回到营帐的时候,驿站的快马就拴在门口。赵匡胤只觉得气氛与平常大有不同,亲兵们微微低着头,有意地避开了他的眼神。跨进房中,长衣未卸,便看见摆放在书案上的兵部急函。与往常青皮面的包封不同,今日的是素黑的封皮。赵匡胤心中一沉,双手竟有些颤抖,他不自然地挥挥手,打发了众人出去。拾起那本书函,费劲地拆开,里面跌落出两张信笺。一封是兵部的丧报,还有一封轻薄的花笺纸上,蝇头小楷密密地写着字,一看便是解忧的手书。赵匡胤翻开丧报,官样的文章,华美的辞藻冷静地诉说这死亡,“……(赵贺氏)淑德彰闻,倐尔逝去,深为痛悼,宜追封为一品郡夫人,以示褒崇。加之谥号,谥曰恭。“赵匡胤丢开那丧报,仿佛是会蜇人的毒蛇,他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随身佩戴的宝剑默然落地,击起一阵尘土。他咧了咧嘴,想哭,无声。想笑,亦是无声。心中像裂开了一个大洞,无尽的寒意猝不及防地往里灌,撕裂般的剧痛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褪去,化作一片荒芜死寂的空洞。她的早逝似乎早预料到,却在真正来临时,抹去了他心中所有温暖的灯火。赵匡胤麻木地坐着,像是失去了所有感知。他竭力想回忆起贺氏少年时候明媚的笑容,应该有很多,可他无论怎么用力,脑中不断重复的却是她在水牢中被浸泡得浮肿虚弱的模样。直到后来,天黑透了,不再有光从窗、从门中透进来,他独自坐在黑暗里,眼窝里干巴巴的,痛苦的感觉似乎也离他而去了。解忧的信笺在灯下漾起一层轻薄的柔光,她文辞谨慎,将侯王的阴谋、殿上的杀意写得精准,几乎不带一丝情感。她甚至连解决的方法都替他备下了。聪明的女人。聪明的翟清渠。赵匡胤机械地将信笺叠好,借着火烛烧掉。信是封在兵部的公文函件中一并送来的,看来解忧找到了张光翰。机会挑的很好,光翰掌着枢密院的笔杆,兵部的函件一旦包封,便无人敢查看。能在侯王眼皮底下做这手脚,可见光翰的能干。赵匡胤心中有些欣慰,他转而又开始思索,那五千黄金究竟是送到了何处?李璟这离间计使得这般粗糙,却偏偏能挑起柴荣的猜忌之心?还有寿州城,如何渡河,如何攻城?一瞬间,麻烦铺天盖地般袭来,搅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这般辛苦的替国征战,竟然还被猜忌至此。”赵匡胤有些不忿。这个念头猛然闯入脑中,自己也被惊了一跳。“君君臣臣,人君恣意妄行,人臣诚惶诚恐。“”若非君心难料,贺氏又岂会命丧宫中。”恨意像一簇火苗,擒住了他的心脏。他猛灌了几口凉水,仍然无济于事,心头的那把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人从内至外烤焦了。在汴京的时候,他谨慎地做着每一件事,生怕出半分纰漏。而今,他出征在外,是手握重权的统帅,权力的力量,让他觉得自在、安心,似乎可以掌控住所有人的命运。而事实上,柴荣对他的信任,甚至抵不过台上戏子轻轻的挑拨。赵匡胤算是体会到了为臣者进退两难的窘境。看来党羽还是要紧!义社的兄弟们太松散了,对君权起不到制衡的作用。倘若自己朝中支持者众,侯王又如何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自己的势力经营仍是远远不够。赵匡胤心里正在这般琢磨,突然又觉得,大业未成,南唐、北齐、契丹在四境虎视眈眈,自己竟琢磨起党争内耗之事。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又想到贺氏的逝去,世间再无贫贱不离的夫妻,更是百感交错,反复几次,便合衣在榻上沉沉睡了去。了。”“蠢货!”赵匡胤勃然大怒,几乎要掀了洗漱的面盆,"这样的人,怎能在近侍营里当差。我的贴身护卫营帐里出了这么个东西!“武义律唯唯称是,缓了缓解释道:“大帅息怒。他这也是无奈,这笔贿金分毫也未进私囊。“武义律心里有些义愤,言语也直率了许多,”说到底也是缺饷银给逼的,兄弟们豁出条命上战场,不就是为了吃口饭。兄弟们操练的辛苦,可每天只能混个半饱。论理,兵部倒也不算克扣了兵饷,可从来朝廷发的粮饷只作半数,另一半不是靠沿途征粮,便是另有纳粮途径。卑职知道这是流弊,大帅明令不许扰民,为的是天下民心。可兄弟们的肚子更是军心。这都统因战场上杀敌勇猛,方才提了上来。哪里有什么大志向。更何况两军交战,有些钱财往来,在战场上有些退让,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只是他太大意了,才落了对手的陷害。“他这番解释倒是军中实情,却显得赵匡胤不体恤下情,一味清高。赵匡胤哼哼了两声,转看向罗环,问道:“你也这么想?”“论理他无论如何也不该偷印鉴,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大错。兵饷贴补的少,本就影响士气。如今便是小小的伍长也得想法子弄些别的进账,不然莫说是人,就是马也驱策不动。”罗环心思单纯,言语便更加直接,“大帅,要开疆拓土成就不世之功,要收复天下民心的人是你,兄弟们出征只顾得上眼前的一口饭。谁料到那南唐小老儿太狡猾,设下这般诡计来坑人。““哼,李璟若是真拿出五千金来,怕是你们便都要投了敌营去罢。”赵匡胤怒极反笑,人心皆向利,自己怨柴荣将自己陷于为难窘境,自己又何尝不是将手下逼得无可奈何。“卑职誓死效忠大帅!”武义律急忙抱拳说道。“不会。”罗环思索片刻,坚决反对道,“大帅对我有知遇之恩,价值无算。而在李璟那,我最多值五千金。”赵匡胤挥挥手,心里沉甸甸的,郁郁道:”罢了。此人调离近侍营,升一级,放到前阵杀敌去。““多谢大帅!”武义律倒是松了一口气。换上粗布的常服,赵匡胤带着罗环在村中缓缓巡视。黄金的难题并不难解,何况有翟清渠愿意出手。只是,在自己身边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让赵匡胤久久不能释怀。他自幼读书不多,自然也不自诩为君子,可最近几件事暴露出他过于理想的稚气,落在对方老辣的手腕中,也是应得。想到此处,赵匡胤竟不免有些气闷。流光四溢的夕阳冷冷地从背后照在赵匡胤身上,在地上拖出了一道狭长孤独的影子。赵匡胤瞧着那影子愣住了,任由那些细密零碎的情感攀上心头。晚风带来了村口膳档的烟火味道,歇了操练的士兵们排着队等待着,有些早食过饭食的士兵,靠着墙角打盹闲谈。隐约有歌声传来,侧耳细听,是关中的一曲古谣。“七月流火,过我山陵,女儿耕织,男儿做兵,有功无赏,有田无耕,有荒无救,有年无成,悠悠上天,忘我苍生。”歌词质朴,七零八落的歌声响起,最后竟汇成一段整齐的旋律,在这个有些破落的村庄上空回想。赵匡胤怔怔失神,抬头所见,苍翠烟暮,森沉云寒,天碧如水,霞灿斑斓。那一瞬,泪竟失控般地落下,坠越霭霭晚风,惊起地上尘土。世间烦愁千万,愿日后所成,不负今日之苦难。八月十二,赵匡胤上书柴荣,称李璟贿金五千两,哀求缓兵攻寿州。臣将计就计,收其金,围其城。为防盗贼,黄金走民间商道悄悄运抵汴京,全数充公。柴荣闻奏,大悦。命兵部待点验归库后,全数拨还赵匡胤,犒赏全军,以示君恩。八月十九,赵匡胤在翟清渠的信报下,劫了李璟从滇西运到金陵城戏耍的十匹大象。运抵正阳村时,士兵围而观之。对这些庞然大物又惊又奇。赵匡胤命人驱象入河,河水没不过象身。又将小艇上铺上木板,以象拉桥。三十多米的河道,不过四个时辰便铺上了十余条浮桥。士兵们从桥上列队渡河,将淮河天险视作无物。八月廿三,赵匡胤带兵临寿州城下,白色的盔毡在军中甚是耀眼。唐军统帅、寿州都督刘仁赡恰好在城头看见。刘仁赡向来自诩箭术非凡,有百步穿杨不惊叶之功,并命人取来弓箭,对着赵匡胤直直射去。利箭在离赵匡胤不足五米的地方老了力道,跌落地上。周军众将领大惊失色,纷纷劝赵匡胤避到军后。赵匡胤仰天笑道,“我奉天子命帅军成不朽功绩,又岂能被区区小儿射杀。”说罢,驱马向前,走到方才箭落的位置,对刘仁赡喊道:“你若不信天命,不妨再试一箭。”刘仁赡大怒,搭箭再射。杀意腾腾的箭依然在赵匡胤前方几米处落下。罗环见状,大声喊道:“天意如此,天助我大周!”一时间周军士气如虹,斩首二千余,一举攻下寿州。九月初三,攻下寿州后的赵匡胤稍作休整,便轻装改阵,乘星夜抄小路奔袭清流关,攻下滁州。至此,南唐在淮河一带的防线全部击溃。滁州的失陷,给南唐几乎是致命的一击。李璟几番派特使到周军营中谈和,愿约为兄弟、并许以岁币请赵匡胤退兵。九月初五,赵匡胤将所有求和的折子一律封存,转呈兵部。自己率军进攻南唐南北重镇扬州。南唐东都营屯史贾崇火烧扬州粮仓后,弃城逃走,赵匡胤不战而胜。攻克扬州后,赵匡胤屯兵于此,又命副帅韩令坤攻打泰州,对南唐都城金陵形成合围之势。围住了金陵城的赵匡胤并不急于攻城,亦不见南唐派来和谈的使者,反而对这江南如画般的山水饶有兴趣,日日带着武义律与罗环,赏山赏水,看起来悠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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