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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了,本小姐不管你那么多事了!”独孤凤俏脸上生出红晕,丢下一句话,如一朵红云般匆匆飘走。
微微摇头,原随云轻轻一笑,自语道:“其实你可不可爱,我一个瞎子又怎么看得见呢?”虽在喃喃低语,空虚的瞳孔中满是令人心悸的沉静,死一般的寂寥。
倏地寇仲的声音响起:“上官龙何在!祝玉妍拣得你作阴癸派在洛阳的卧底,应该会有两下子,可敢立即上来决一死战!”这番话是以螺旋劲迫出,立时传遍“留听阁”四座三重楼的每一个角落。整个留听阁倏地人声渐敛,到寇仲说到最后三句时,已静至鸦雀无声,针落可闻的地步。
一阵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一把威严但又无比阴柔的男声在他们那重楼的底层传上来道:“只是你如此
含血喷人,我上官龙便绝不会放过你。”
接着徐子陵,跋锋寒相继出口邀战,曲傲亦想借势立威,却被寇仲三两句顶了回去。此时上官龙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只有挺身出战一途。而在先前那番话的印证下,只要上官龙忍不住发作,便等若间接承认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阴癸派妖人。
上官龙正难以下台时,寇仲又叫阵道:“在尚小姐的好戏开锣前,上官帮主有没有意思和小弟先玩一场,为四方君子解解闷儿?”
一把娇甜的女声欣然道:“说得真动听,寇仲你是最讨我欢喜的哩!”众人为之哗然。这时代虽因胡风东来,风气开放,但一个女儿家在这种数百人聚集的场合下,公然示爱,终是惊世骇俗的事。
更奇怪的是此女卖弄了一手,以内功弄得声音忽东忽西,飘忽无定,教人难以把握她的位置。
寇仲哈哈一笑,大声道:“能够让‘武尊’毕玄的门徒喜欢,我寇仲亦敢不胜荣幸!”众人心中大凛,这才知道原来此女竟是毕玄之徒,就连上官龙亦不敢出口回敬。
原随云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一缕微笑自嘴角扩散开来……
寇仲纵身而起,再一连三个空翻,越过十多丈的空间,落到院内正中的空旷地带上。
“锵!”掣出那名为井中月的宝刀,哈哈笑道:“废话少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若我十招之内,仍未能迫得上官帮主露出马脚,寇某愿向帮主斟茶认错。”
上官龙的龙头杖在地上顿了一记,发出闷雷般的震鸣,整个中园亦像晃动了一下,一连叫了几声“好”,然后道:“寇仲你勿要赖账,动手吧!”
舌战终于变成决战,观者虽众,整个听留阁却是寂然无声,无论何人都开始静下心来观看这场决战,寇仲能够迅速的崛起,决非等闲。他的那些敌人自然也乐得能够在此时一窥他的真正实力。
“等等…在下似乎有个问题想向寇兄请教!”
清越的声音虽然不大,每个人却觉得对方就好似在自己面前与自己交谈一般。不带半分烟火气,更令人如沐春风,功力似又犹在刚才的毕玄门徒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透过厢房的隔幕朝楼阁上的原随云看去。
“咦?阁下好深厚的功力!”一把女声惊讶的声音响起,乃是毕玄坐下的女徒弟淳于薇。
“原兄有什么话要说,但说无妨!”寇仲淡淡着说,他此时精、气、神高度集中,全身精元聚于离弦之间,已是不得不发之势。被原随云如此生生打断,心中虽然愤怒,但亦知未必是原随云的对手,是故隐忍不发。
上官龙冷冷一笑,他却是真的兴奋。一鼓作气…三而竭的道理谁都明白,寇仲气势如虹,如千钧之势,措不及防下也许真会将自己数十年英明化为流水,现在胜利的把握已多了三分。
厢房内,跋锋寒与徐子陵面面相觑,深沉的凝住着原随云。
朝寇仲微微一笑,作个放心的手势。原随云笑道:“寇兄不必着急,更无须生气!”
原随云淡淡一笑,双手虚引着朝西面的三重楼阁上的一间厢房指去。
“此事恰好也与阁下两位有关系,何不出来一起解决?”随着他的单臂所指,所有人的目光朝此处投去,亦不知这间厢房内乃是何等人物。
那间厢房中却是半晌毫无动静,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时。此时一把阴阴柔柔,不男不女的声音在厢房响起道:“本人拓跋玉,向原公子问好,以原公子双耳之灵便能察觉到我们的位置,并不奇怪。只是小弟奉家师毕玄之命来到中原,亦从未与原公子有所交集,如此…原公子可否为在下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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