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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春天的到来,各大美院的校考资格证纷纷出炉,徐因亦成功拿到了燕美的校考资格。
“不能想象,”她在报喜的电话中说:“竟然真的拿到了燕美的校考资格。”
谢津在电话另一边笑了一下,“怎么会呢?你本来就可以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为她感到骄傲,徐因趴在书桌上说:“你说这话真的好像我的家人。”
电话那边的人默了一秒,重复徐因的用词,“家人?”
徐因笑眯眯地,“嗯呐,你看,我室友的妈妈经常过来给她给开小灶炖汤做饭,你经常给我点周围饭店的外送,寄各种补品;她爸爸私下里给她塞零花钱,你知道我多买了颜料后也要给我零花钱;还有”
“停。”谢津打断了她,“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会真的觉得自己在养女儿。”
徐因笑得格外放肆,“那要我喊你妈妈吗?”
“喊名字就好,谢谢。”
徐因缓住了笑,随后说:“但谢津确实就像是家人一样啊,会关心孩子的衣食住行,会帮忙搜集考试的资料,和别的同学家长一样。”
尽管徐因对自己的家庭从来是闭口不谈,看起来像已经习惯了家不是家的生活,可她到底曾经拥有过。当看到室友的父母拎着保温桶上门对女儿嘘寒问暖的时候,徐因仍旧感到不公,凭什么别的人可以拥有温暖的父母和家庭,凭什么她不能够拥有这一切?
电话那边的人好久没说出来话,过了许久才问她,“这是变相的好人卡吗?”
徐因小声开口:“当然不是啊。”
话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几秒钟后,谢津把电话回拨了过来。徐因故意磨叽了一会儿,才把按下接听键,若无其事问:“怎么了?我打算去睡了。”
谢津听到她的声音,既无奈又好笑,“晚上七点就睡觉?”
“不行吗?”
谢津拖长了语调,“当然可以,那我不打扰你了?”
徐因咕哝:“好啊,你挂电话吧。”
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一秒一秒地增长,过了会儿,对面的人带笑喊了一声,“因因。”
徐因耳根发麻,她趴在桌子上捂住嘴不发出声音,心跳声震耳欲聋。
完蛋了。
模糊的理智在这一刻清晰地告知徐因,她彻底没救了。
实木的桌面坚硬地抵着额头,徐因趴在桌子上冒烟,她努力恢复冷静,问道:“嗯,喊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如惊醒梦的水滴,谢津忽地回神,“我给你订了蛋糕。庆祝一下吧,祝贺我们……因因,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也祝愿接下来,能更进一步。”
谢津不太自然地又一次将她的名字念了出来,这种叫法太过亲昵,是他在信中都不敢用的称谓,刚刚却没由来地脱口而出。
徐因揉了揉自己的耳垂,“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太像我长辈了。”
谢津闷笑着,“不是你先说的吗?”
徐因搬起石了自己的脚,悻悻地,“我不说了,拜托你恢复正常。”
谢津从善如流,问她除了蛋糕外,还想吃什么。
徐因起坏心眼,模仿台湾腔,嗲嗲地开口:“我想让小谢哥哥亲手给我做饭吃。”
“小谢哥哥”沉默几秒,不自在道:“等你来燕城。”
徐因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正经,愣了一下,“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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