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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更合一（第4页）

供奉祭物之前，族长便打族人在外等候，由他和6家另两位青壮年一起，亲手挖掉三十二头活羊的眼睛。

那场面如何可想而知。

6裕丰和6裕顺当时因为贪玩，提前躲在了祭祀台附近，便看到了这一幕。

此后过了近十年，两谁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6裕顺一直以为这仅是自己这些年来的梦魇，6裕丰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直到去年秋天，有天晚上，起夜的6裕顺现6裕丰鬼鬼祟祟，他就跟了过去。6裕顺一直跟着6裕丰到了城东破庙，亲眼见到6裕丰剜掉一只活猫的眼睛。

他当时震惊之余，隐隐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在热，当年偷窥祭祀的画面又开始在他脑海中反复重现。这之后，6裕顺又跟踪了6裕丰几次，最后他就也偷偷抓了一只小狗，跟着尝试了一次。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己去做梦魇里的事情的时候，竟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他上瘾了，并且想尝试更大胆一些的事。

可偏偏这个时候6裕丰招惹上了开封府，他试着委婉去提醒6裕丰，却没想到6裕丰跟魔怔了一样，还坦率地跟他表示，他看上了一名住在开封府的女子。

6裕顺见他如此不听劝，又执迷不悟，更恨他这些年行事草率，留了很多把柄给别人。便想着不如干脆把他推出去，令开封府抓到犯案者得以交差，便不会派人天天监视附近这几条巷子，令他无法自由行动了。

之后便有了6裕顺假装受袭，令苏园和白玉堂注意到6裕丰的事情。

不过，6裕顺没想到6裕丰会那么疯，不用她再推波助澜，就自己先行暴露了。这对他而言倒是好消息，等案子一结束，他就终于可以自由做自己的事了。

可是没想到，他今晚才把人带到祭祀地点，就被抓个现行。

6裕顺本能想逃，但他知道那位白衣少年不好对付。他曾特意打听过这人是谁，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出名的无情鸷戾，心狠手辣。

他堂兄6裕丰的那双手臂便是他砍的，瞎掉的眼睛则出自他属下之手。什么样的主人才会养出什么样的下人，这白玉堂是最不好惹的人物，连江湖高手都对他避而远之。

所以当时6裕顺不敢轻举妄动，但他又不甘心这样被抓，便灵机一动想到了让6裕丰附身的法子，意图逃脱罪名。

最终，他还是被揭穿了。

偷银锁的事儿，是以前6裕丰喝醉的时候跟6裕顺坦白的。至于那天做案的细节，6裕顺刚好在案地附近的一间房顶上蛰伏，他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自然知情。

“较之6裕丰，6裕顺更阴险狡诈，自恃聪明。不过也亏得他有如此品性，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令开封府将他们两兄弟抓得正着。”

包拯感慨罢了，告知公孙策，可将此案安排在明日午后开堂公审，以狗头铡惩治6裕顺。

次日晌午，厨房的张婆子忙得脚不沾地。

张婆子见苏园要帮忙，笑着道谢，打她去休息便是。

随即她想起什么，哎呦一声道“想起来了，那断头饭还没准备。反正是要死的人吃的东西，苏丫头帮我随便搅和一碗猪食送过去可成”

苏园笑着应承。

一炷香后，苏园就提着食盒，带孙荷一起到了6裕顺的牢房前。狱卒给苏园开了牢门，因为是最后一顿饭，便亲自给他送到里头去。

6裕顺见是苏园，冷笑一声，“还来这里看我作甚没瞧够我的狼狈”

牢房虽然脏乱，6裕顺的衣衫也确实不够干净整洁，但他脸色淡定，濒临问斩了，丝毫不见有半点悔意，最多只有败者的颓丧罢了。

“那你可误会了，从我见你第一眼起，你在我眼里便很狼狈。”苏园边打开食盒边淡然地解释道，“我今日来看你，是可怜你。”

“可不是么，就我老大心善，才会来看你这种败类”孙荷不满地对6裕顺翻白眼，没好气地讥讽一句。

她真不明白，老大怎么这么善良还给送饭。这种恶贼就该饿着肚子上路，同情他干什么

然而孙荷这想法没有维持多久就变了，她老大还是她老大，够狠，非她这等小喽啰能比

孙荷眼睁睁看见苏园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球状东西出来，再仔细看，那竟像是一碗烹饪过的眼珠，而且越看越像

孙荷险些没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