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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人的药味充斥的房间,褐色的药汤沿着衣襟流下来,屋里的气氛愈紧张。
萧珩绷着牙根,喘着粗气,双眼紧闭,由着大夫剔除腐肉。
“王爷这药得咽下去。”大夫端着半碗药战战兢兢,“药不下肚,这伤没法好的!”
封狼脸色很难看,看了萧珩一眼,说:“没有药效更强的药了?”
大夫摇摇头,“这深山老林的,莫说药效强的,就是寻常的止血药都难寻。”
“成吧,你先回去。”封狼交代一句,就让外面的护卫送大夫出去。
屋里还站了个黑影,封狼一见来人,快关上窗,说:“明叔,那边如何?”
南宫明摇头,说:“太子提前走了,还剩三殿下和京兆伊的人在。”
封狼把烛火挑开一些,屋里亮堂不少,萧珩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殷红的血染了半边床单。
南宫明脱下黑衣,露出一张烧毁的脸,他看着萧珩,说:“殿下这如何是好。”
封狼摇头,说:“殿下本就毒病缠身,此次被暗伤,若非身子骨健壮些,只怕活不成了,可一直没有上等止血药,殿下也难捱啊!”
“哎!我们都小看狗皇帝了!”
南宫明咬牙切齿,问:“方才我越墙,瞧见那县主院中,物资繁多,那里应该有药?”
封狼拧着眉,“来时我探过,那县主周围有不少能人,明叔不可。”
南宫明看了萧珩一眼,说:“我是求药,不是偷药!”
夜深露重,谢芸半倚在美人榻上,几日朗朗晴天,难得今夜落了雨,丝丝凉凉。
她重伤痊愈,每日好食滋补,依旧瘦得骇人。
清明添了棉被,回头看着她,说:“姑娘,时候不早,早些睡了,明早我们就走。”
谢芸坐起身,半边身子被烛光笼着,面庞上都是苍白的病气,瞧着又病又弱。
封狼躲在南宫明身后,低声说:“这县主怎么不如白天见时有生气?”
“她本就是病娇儿,平时也是强弩之末。”
南宫明细细打量着谢芸,“京中不养人,她身上丝毫没有谢荣那虎龙生气。”
忽然,夜风吹开窗户缝隙,隔着缝隙,谢芸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明。
!!!
南宫明被她这双眼盯得不自然,总觉得被现似的,但转念一想,他们躲在黑夜中,就是眼神再好的人也不一定看得见。
下一刻,谢芸苍白的脸上露出个巧笑。
被现了!
南宫明下意识肯定,屋里传来谢芸的声音。
“夜深了。”她声音平静,“二位来此何事?”
窗户“砰”地打开,昏黄的光线散开,照亮黑暗,封狼忙乱扯面罩挡脸,南宫明顿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压低声音说:“见过县主。”
谢芸攥着药瓶,跟在封狼后面。
“县主小心台阶。”封狼低声提醒着,“主子见不得光,屋里昏暗。”
谢芸不吭声,看着内卧里的人,不由抿紧唇,捏紧药瓶。
萧珩有气无力说:“把药拿过来。”
谢芸面无表情,没看他也没回答他的问题,找椅子坐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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