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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出口,整个朝堂顿时鸦雀无声,连着一边唱喝的张冲都是头皮一紧,心猛地一跳,脸色都跟着白了起来。
坐在御阶下俯的人闻言这才缓缓抬头,那人一身深紫色蟒袍,腰束青玉缎带,一头墨被一顶鎏金白玉冠束起,斜眉入鬓,衬的眉眼冷峭深俊,只是脸色和唇色都过于苍白。
此刻那双宛若深潭的黑眸定定地将目光凝在了御座之上的那人身上,自始至终面上都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只是这大殿中的气氛却越的冷肃起来,半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来,微微拱手,看着上那人缓缓开口
“陛下想是宿醉未醒,今日的早朝就到这儿吧。”
周炔还来不及在梦里一展自己身为皇帝的至高权威,就只听得身边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退朝。”
百官如来时那样规规矩矩地跪着,山呼万岁,张冲赶紧去引自家喝醉了酒的主子
“陛下,退朝了。”
周炔就这样被带着离开了皇极殿,他只觉得头有点儿疼,还隐隐泛着晕眩,想来是喝的太多了,他只想睡觉。
虽然没有过足当皇帝的瘾,但实在是太困了,也就不计较这一个梦的事儿了,看见了床就倒了上去,几乎粘在枕头上便睡了过去。
却不想这一次醒来才是真的噩梦,陌生的宫殿,陌生的面孔,掐了两次大腿都没有醒过来的梦境,无一不向他昭示着一个他非常不愿意承认的现实,他有可能穿越了
周炔面无表情地坐在寝宫的龙床上,看着身边一个接一个送毛巾,送醒酒汤的小太监,还有那个站在他身边一脸忐忑的大太监,睡觉之前朝堂上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陛下您的酒可醒了可还要让人送些醒酒汤来”
陛下看来他现在的这个身份真的是皇帝,他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铜镜前面,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只有十几岁的脸,模样倒是和他十几岁的时候有八九分相似。
若不是束戴冠,又穿着一身这个时代的衣服,他甚至有一种恍然看到十几岁的自己时的感觉。
“陛下”
张冲躬身提请,周炔恍然初醒,不敢露了破绽,他抬手按了按额头,故作酒醉初醒的模样
“真是喝醉了,朕记得之前上朝来着,可有说过什么话”
张冲立刻开口,将朝堂上之前的事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周炔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目光却一直落在张冲的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分析出些朝中的局势,张冲说完瞧了瞧小皇帝的脸色这才安慰了一句
“陛下酒醉,想来说过的话宋督主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喝酒伤身,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啊。”
短短的几句话已经暴露了巨大的信息量,这个张冲怕那位宋督主很显然胜过了怕自己。
结合之前朝堂上朝臣的表现,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好猜了,他这个身份怕是一个根本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
“朕是昨天喝酒了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
周炔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分析这个小皇帝是个什么处境,他就想知道他只是吃了一顿饭,喝了些酒,到底是怎么睁开眼睛就来到了这里的
他没兴趣在这劳什子的朝代做什么皇帝,他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了实权副总的级别,这任都还没上,怎么能不明不白地穿到这里他必须回去。
“是,陛下昨天因为太傅考教心情不好,正巧内廷司进贡了几瓶北境的好酒,您便让奴才搬了一坛子过来,陛下一人喝了三壶,直醉到早朝时分。”
周炔听到喝酒眉头微拧,对,喝酒,这个小皇帝昨天喝了酒,他昨天也喝了酒,所以会不会是这酒有什么不对,所以他才穿过来的。
他虽然平常不看什么小说,但是对一些影视剧也是看过的,说不定他在同样的时间,喝同样的酒就能穿回去。
就这样,这一天晚上他又让张冲拿来了和前一天晚上相同的酒,一样喝了一个大醉,而再睁眼就是此刻了,眼前依旧是这个皇帝的寝宫,依旧是这些个内监的脸,他没有回去。
周炔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这种事儿穿越的奇葩事儿竟然能摊到他身上,穿了也就算了还穿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小皇帝还在当天就在朝堂上惹了一个很可能是他惹不起的人
正在懊恼的档口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小太监垂手过来通报
“启禀陛下,直廷司宋督主求见。”&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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