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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会很快审清,陛下放心。”
他轻轻向李崇点了下头,徐孟成是南境叛乱的源头,再者,他伤了李崇,他必要问个清楚。
这里人多,李崇不好说什么过分关切的话,也不好公然驳斥宋离,主要是他也了解宋离的性子,他既然开口便是非审不可了:
“督主一切当心。”
宋离目送李崇上了御辇,这才转身看向赵成:
“有劳赵大人带路了。”
赵成看着宋离心底有些复杂,上一次宋离被一整个御史台参奏下狱大理寺,这朝中众人都以为他在劫难逃,却不想最后是陛下亲自将他接了出去,更是亲自找了太医过来为其医治。
这短短不过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朝堂局势已经大变,在朝中呼风唤雨多年的辅倒了台,听说连太后都被软禁在了宫内,从前瞧着没什么主见的皇帝亲了政,如今威势渐深。
朝中如今有几人不是醒着神儿的当差?但是这离权利风暴最近的直廷司督主,却在这一场朝野大变动中不损分毫。
甚至还于宫变那日救驾有功,这些日子虽然传言他伤重正在养伤,不曾出现在朝堂上,但是今日一见,这位已经月余不曾早朝的宋督主才是简在帝心之人,万幸上次他不曾趁着宋离下狱便开罪了他。
此刻虽然是在大理寺他的地盘,但是他对宋离可谓是极为客气:
“宋督主这边请,牢中阴冷,可要将徐孟成带出来审问?”
他瞧着宋离的脸色确实太过苍白了些,想来这些日子他怕是真在养伤,宋离微微摆手:
“不必了,徐孟成既然在京中有亲眷,还曾为他送来这行刺之物,便有劳大理寺的人手将徐府中人押送进来。”
赵成知道徐孟成别的不说,光是行刺陛下这一条便已经百死莫赎,此刻自然是也没了顾忌,直接派人去捉拿徐府之人。
牢中阴森昏暗,带着一股独有的腐烂死寂的味道,越是往里走,越是阴冷腐潮,墙壁上的斑驳血迹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一般人单是进来便开始胆寒,只是宋离对这一切都是恍若未见,只是身上渐凉,他抬手拢了一下披着的大氅。
他一双眸子冷若寒潭,向着身侧那狱中小吏道:
“将人提到刑房。”
“是。”
宋离走进了这大理寺刑房,扫了一眼那一边的椅子,上一次他便是坐在那里被审的人,赵成注意到他的目光,闭紧嘴什么也没说,心里却默念了好几句的阿弥陀佛,上一次若是给宋离泼水的人是他,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宋离没有坐在审讯桌后,而是沿着这刑房走了一圈,目光扫了一圈这墙上的刑具,徐孟成被押了进来,他自知死罪,刚才想要在牢中自尽,却被赵成留下看守他的人给拦了下来。
宋离一眼便看到了他头上的伤口,想来是刚才撞柱没有撞死,徐孟成在看到宋离的时候脸色微变,他本以为提审他的是赵成,赵成行事中规中矩,但是宋离...谁都知道宋离手下的昭狱,有去无回。
一身玄色大氅的人神色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他立在刑房中央,那双冷厉寒眸静静地审视着眼前的人,眼底甚至带了一丝惫懒和闲散,沉压压的目光似乎看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变成尸体的东西。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却将徐孟成盯的心底毛,毕竟没有人能在刑房这样的地方不怕宋离,因为没有人知道宋离能做出什么来。
半晌宋离微微眯眼瞧着这刑房中的刑具,眸光浅淡,声音寡凉:
“这大理寺的刑房比起本座的昭狱确实无趣了些,用来招待徐大人似乎显得不够重视,不过也无妨,有几样小玩意本座已经命人去取了。”
徐孟成到底是犯怵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宋离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坐到了这刑房的案几后面,侧轻咳了两声,他拢了身上的大氅微微扬:
“小玩意还没送来,那便抽二十鞭开开胃吧,行刑。”
宋离一句话也不问,只是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宛如欣赏每天都会上演的场景一样,看着这狱中的小吏上鞭子,只是抽了两下他便喊停了:
“这大理寺都不备盐水吗?”
赵成立刻摆了摆手,很快便有人拎来了一桶盐水,徐孟成开始还在硬抗,只是后来也忍不住叫喊了出来,挑衅地看着宋离:
“呵,宋离,你这阉人就这点儿手段吗?只会皮鞭子沾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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