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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維萊特捋起他腮邊碎發至耳後，「看戲看飽了，你也趁著飯菜還沒涼先吃著吧，我下午去沫芒宮做好工作交接。」

「好。」

派蒙也覺得自己精神上吃狗糧吃飽了，她攤手嘆氣，「芙寧娜這傢伙走得真是乾脆，就這麼把我們留在這裡當電燈泡，真不夠朋友。不過我還挺期待婚禮的，無論是楓丹式還是璃月式，舉辦的時候好多好多人，還有很多好吃的呢！」

「璃月的婚禮是怎麼樣的？」那維萊特問。

派蒙舉起小手：「我們和阿克塞恩吃過喜酒，排場大而且娘子很好看，在利奧奈區有一家服裝店也賣過璃月嫁衣，阿克塞恩可以嘗試一下，到時候跟老闆娘說裁剪成男款的，就能穿下啦！」

派蒙你別說了……

那維萊特目光灼熱，龍璟恨不得鑽進地板縫。

第36章愛人少年時

龍璟腦袋是懵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太過晚熟，就算畢業後踏進社會，性格的自我封閉讓他無法對他人輕易敞開心胸，不說找對象，談個朋友都難。

而且他還是個被人排斥的同性戀，都做好一輩子不戀愛不結婚的準備了，誰知穿越到了遊戲世界裡，不僅暗戀上某人還要修成正果了。

現實如夢如幻，飯局散夥後那維萊特去了沫芒宮，龍璟鬼使神差來到區的服裝店，隔著透明的櫥窗，看到大紅色嫁衣放在最顯眼處。

好像他觸及幸福的距離也沒那麼遙遠。

「客人，喜歡的話就來試穿一下吧。」

災後重建，海拔高的利奧奈區算是幸運的沒有被海水淹沒，故而人流量算是多的，龍璟多看了兩眼，搖頭離去。

廣場上的和平鴿依舊無憂無慮，只少了許多投餵的人。龍璟抓著一塊麵包，放空大腦，肌肉記憶掰扯麵包碎投餵。

「我欠你一句道歉。」

微風送來花香，以及女人緊繃而包含歉意的話語。

「啊？」龍璟沒想到執行官僕人會親自這麼說，他很意外，又不知該如何回應，「哦。」

「給你送的那些信本意是警告，想把你這個不穩定因素驅逐出境。」女人沒有佩戴面具，她的短髮利落，銳利的目光因笑意柔和幾分，「我以為水神和最高審判官的包庇，是想掩蓋罪名，無視那個預言，對不起，我遷怒了你。」

龍璟失了會神，手指傳來一陣痛覺，鴿子叮著夾在指尖的麵包，弄疼了他。

「您還記得伊娃·雪奈茨維娜嗎？她本是我忠誠的下屬，安插在楓丹貴族的間諜。」

「你說的是……」

「珍妮·萊斯，她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個孤兒，遭人遺棄，後面投入了『壁爐之家』的懷抱，她很聰明，無需過分栽培，就已經出類拔萃。二十多年前是她主動要來楓丹。」

龍璟手裡的麵包被鴿子叼走，手指紅了幾塊。

僕人繼續說：「她本該接近你——阿克塞恩獲取情報，她發現了一些真相，用一些小伎倆讓你獲得罪名，儘管那維萊特不是特別樂意，還是讓你進了監獄，一個楓丹審判庭管不到，愚人眾也碰不到的地方。她對敵人產生了沒必要的感情，背叛愚人眾的下場是自殺。」

「你們愚人眾，培養殺手從小就開始了嗎？」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那也是她的選擇。加入愚人眾為至冬女皇效力是一種榮耀，你以為無依無靠的孤兒能夠在外如何存活下去？」

又是一場日落，陽光照不透建築，影子傾斜在說話的女人身上，她坐姿優雅而自信，不像龍璟如坐針氈。

「當初『壁爐之家』的孩子們比如今還要悽慘，我已經在讓他們改變，擁有更嶄的生活。」僕人的語氣堅定，可她再怎麼胸懷抱負，也是反派愚人眾，旅行者的對立面，龍璟不知該不該相信。

「這封是她的遺書，專門寫給你的。你斟酌過後再看吧，我欠你的，會找機會加倍償還。」

女人重戴上黑兜帽，消失於陰影里。龍璟感覺手裡的發硬的信件有些燙手，他決定還是拆開看看：

【楓丹的冬天比以往要冷了，也許是我心理作用，冷的吐出白氣，不得不穿上厚重的衣服。我自小就怕冷……呵呵，五六歲的記憶還殘留在我的腦海里，居然開始懷念至冬了。

我為了報答愚人眾的恩情，把靈魂賣給了一個惡魔，麻木不仁執行一場又一場任務後才發現，我並不是那麼無可救藥。阿克塞恩先生，希望這封信能送到您的手裡，儘管這個概率微乎其微。

我真的很想問問您。

您能喜歡藍天，喜歡雲朵，喜歡蝴蝶和鳥兒，可為什麼不能喜歡喜歡我呢？您的眼裡只有一個人，從不在乎有誰為您飛蛾撲火、趨之若鶩。我是那隻蛾，先生，但我不覺得我很卑微。

您死後，我一直在反省自己，這下這份任務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想有人再因我而死，也不想看到您傷心失望的眼神。愛是偉大的，我找到了當年在孤兒院放火的混蛋，也願意把我餘下的一切身家捐給那些需要的人，也不算辜負當年您跟我說的話。

再見，阿克塞恩先生，感謝您的關愛，願您的前路鋪滿鮮花和果實。——珍妮落筆】

龍璟在廣場待到了月上枝頭，他在回家之前先去了沫芒宮。晚上快休息的時候沫芒宮還在忙上忙下，每個人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