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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眼睛,緊緊地盯著,像要把他的臉皮扒下來辨別真偽。他幾乎不能呼吸。
展疏白聽見自己粗著嗓子,用畢生最粗獷的聲音說:「那真是巧到沒邊了?,或許我和你?們前聖女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呵呵。」
他急於強調自己現在的男性身份,導致聲音十分?刻意,像一隻剛學會?發?聲的鴨子。
尉遲蘭聽完,奇怪道?:「仙君嗓子怎麼突然啞了?來試試我教研發的鐵嗓子潤喉丸。」
她從身上摸出一瓶藥丸來。
說來稀奇,她衣著奔放,渾身統共就沒幾片布,居然還能放東西。虞殊在一旁揣摩了?半天,也沒揣摩出她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尉遲蘭注意到虞殊的眼神?,說:「這位仙子,注意風度。」
虞殊:「……」
好吧,就算這是個男人,她也不該這麼緊盯著人家。
展疏白接過那瓶鐵嗓子潤喉丸,竟沒多想,直接往嘴裡塞了一顆。嚼到一半才覺得不太?對勁——太?甜了?,反而膩嗓子。
拿起一看?,標籤上寫的是糖丸。
尉遲蘭見狀,笑了起來:「仙君真是沒心眼,若是我在裡面下了?毒,也看?也不看?地吃下去嗎?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展疏白沒作聲。
他攥著那瓶糖丸,心中?想的卻是——就算烽火教要取他這條命,他也並不能反抗。
崑崙玉京之於展疏白,稱得上?再造之恩。但在此之前,他的命就並不屬於他一個人了。
尉遲蘭的笑聲輕而尖銳,聽著有幾分?神?經質。
她一招手,指尖飛出蛛絲纏回了那瓶糖丸:「仙君呆頭呆腦,與我們前聖女完全不同。許是我們方才的感覺出錯了。」
直到尉遲蘭帶著教徒轉身離開,展疏白才反應過來,縮回那隻空落落的手掌。
他當然不會覺得對方眼拙至此,剛說完「十分?相似」,又來上?一句「完全不同」。
尉遲蘭方才擲給他的那瓶糖丸,瓶身上有幾處銳器鑿下的微小標記。是烽火教的暗號。
出于謹慎,教內暗號每三月一變。尉遲蘭鑿下的,卻是多年前展疏白離開烽火教之時的舊暗號。
這麼多年,暗號換了?一輪又一輪,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記住的。
展疏白行若無事,回憶著方才指尖摩挲出的暗號。
——【丑時開門。】
虞殊在不遠處圍觀這一場面,與此同時,系統在識海中為她翻譯出尉遲蘭留下的訊息。
系統:【這邊建議宿主提早蹲守。尉遲蘭造訪是你?二師兄劇情?的重?要轉折點,認真觀察記錄,接下來要考的。】
虞殊:「什麼觀察,你直接說偷窺得了。」
系統便改口:【認真偷窺,接下來要考的!】
虞殊:「……」
推杯換盞間,虞殊多看了展疏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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