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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辰道長被刀架著脖子,又被迎面一聲罵娘,顯出不悅,「貧道說的虛,和大夫們說的腎虛、體虛不是一回事。」
他嘆口氣,「是三魂七魄里的生魂,精氣不足。」
張辭水咬牙瞪眼,又聽得一頭霧水。
「那麼依道長之意,生魂精氣足,人便不出汗?」宣珩允幽幽開口。
天辰道長回應,「以千年參泡酒,每晚就寢前服一杯,貧道喝了三十多年,精氣自是足得很。」
宣珩允斂眸沉思幾許,再抬眼,眸光凜銳似霜寒,他冷聲質問:「患血癆之症的人,身體本就孱弱,再生受冰蠶極寒極熱之毒,還能有命活?」
「道長此法,當真是救人?」
此等詭譎療法,莫說不能治病,就是真的有用,又怎能讓她冒險。
此解法之於宣珩允,無異於逼他親手掐滅希望。
「誰說冰蠶是給患病之人服用的?」天辰道長滿臉驚詫之色。
宣珩允眸底疑惑一晃而過,示意張辭水收回斬風刃,「道長何意?」
天辰道長半闔眼,道:「脈生血毒之人發病無常,無跡可尋,且不知道哪一次發病就是末次,生機本就不旺,冰蠶兇猛,其身承受不住。」
張辭水眉頭一皺,又說能治,又說受不住,他性子急,可宣珩允淡淡瞥他一眼,他只好收斂氣性。
「那當如何。」宣珩允周身已無溫潤之態,他聲音冰冷,面覆冬霜。
天辰道長抬眼,被暮雪寒天之氣震懾,先前端出的紅塵世外之閒姿泄了一半,但他嘆一口氣,又呈無奈狀。
「非貧道兜圈子、賣關子,實在是冰蠶難尋,這天下中火毒之人甚少,其屍肉又正好被冰蠶食之就更少。」
宣珩允蹙了蹙眉心,背於身後的指尖無意識在另一隻手背上描圈,他的耐心亦所剩不多。
他是帶著迫切的希冀來求醫的,他的所有耐心此刻被捻成一股繩,繃得緊緊的,他強迫自己冷靜、鎮定,可他真得快被眼前似有似無的希望折磨瘋了。
「道長只說冰蠶如何救人。」宣珩允注視著他。
天辰道長遲疑一瞬,「要以體魄健壯之人為介。」
「何意?」宣珩允的聲音冷下幾分。
「無病之人以冰蠶入藥,生受極寒、極熱之毒的反噬,待熬過七日一個小周天,生受冰蠶之人以肉.體吸收、煉化冰蠶之毒,之後,再以此人活血入爐煉成丹藥,給脈生血毒之人服下,每日一丸,連服足月。」
天辰道長話落,又一聲嘆息。
此法考人心性,檢人毅力,冰蠶入體之苦非常人能忍,亦無常人心甘情願做此犧牲。
「無病之人生受冰蠶入體會如何?」張辭水急忙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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