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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粉饰（第3页）

何楚卿思虑着环顾一圈周围——

既然是有意要刁难他，在这儿随便找个人递暗号不现实。

手边的报纸一页报道了三件事：虹海沦陷区平民每过一次桥要向警察缴费十元、东洋联众友存社、流党头目被枪杀当场...

他要得到的是一个姓氏，或者是一个房间号、楼号。

何楚卿思忖片刻，径直上了七楼。

他记得共济党内部有这么一个规定。

如果联系不到接头人，就去往参与活动的人数加上当日农历个位数日期的楼层，出高度，从一层再开始计算。

问题是他们有没有拿他也当自己人？

知道这个秘钥的人，当然得算自己人。

何楚卿能笃定，选择权在他手上。

下了电梯，他再去询问候在电梯门边的小姐，找姓白的先生，果真就问到了房间号。

进了包间，柳兴萼自然而然地递过菜单来。

桌上已经上了一色佛跳墙，看起来是压根没跟他客气。

柳兴萼说：“焉裁，我们只点了三客，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何楚卿选了菜，虚心求教似的问：“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和顾还亭一起来的，柳兄又怎么安排呢？”

“他也来，你只问姓白就能问到房间号了。”柳兴萼说。

“啊...”何楚卿面上似乎赞赏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也就那样，高明不到哪里去。

白昭洋问：“顾司令到底是同你闹别扭了？”

呵，一回来就紧锣密鼓地安排这些事，半点温存都不许，哪个不生气？

何楚卿却只是点头：“这些儿女情长都是小事。”

“对，”柳兴萼说，“不如先谈正事——”

棋牌室里，顾还亭来的比意料之中早点，他们的话还没交代完。

“你们走得久，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变——调查局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搜查证件，战争时有功，我党现在颇具民心。所以，他们的抓捕方式，倒是受了很大局限，比较适合我们起决定性的行动...”

听他们念了一整顿饭，何楚卿比自己上课还疲乏。

临结束之前，何楚卿借故先下来结账，到底惦记顾还亭，信手用前台的电话机拨到了司令部去。

薛麟述接的电话。

他们也久不见了，在听筒里聊了几句，对面才换成了顾还亭。

这时候，白昭洋他们出了电梯，朝着他走来。

何楚卿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半点没觉得害臊，张嘴就道：“亲爱的，你吃午饭了吗？”

不论是碰巧听见的白昭洋还是话筒对面的顾司令，都是一噎。

这语气倒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顾还亭沉默了一会，简短地回了句：“还没有。”

看起来不想和他多说，其实心里巴不得他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