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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粉饰（第4页）

他朝着几个人挥手示意先走，又指了指电话，而后专心致志地投入到谈话中去：“等会我过去找你，好么？给你点了些菜，都是你爱吃的。”

顾还亭说：“不用。”

何楚卿的呼吸轻轻地顺着话筒传过来，他说：“我是想你。”

过了一会，对面什么也没说，撂下了话筒。

临近买了个食盒，点了些菜品打包。

何楚卿提着去了司令部。

值岗的兵倒是都认得他，说薛麟述现在不在，顺便亲自领着他去办公室。何楚卿知道军内的规矩，没有推辞。

才进楼里，迎面碰见郁瞰之下楼来。

说实话，一开始何楚卿没有认出他来，他也没有认出何楚卿。

两个人都瞧着彼此眼熟，快要迎面撞上，才认出来彼此。

领路的兵敬了个礼：“郁团长。”

郁瞰之朝他点头，也朝着何楚卿匆遽地点了个头。

团长？

何楚卿呆了一刻，明白了什么，上了楼还不忘回头又看了一眼郁瞰之的背影。

他没有很特别的感受。

在适应了何辰裕的死亡之后，能打动他的越来越少。此刻，也仅仅是呼吸有些不畅快，脚下沉而已。

门口的兵士告知他，司令办公室有客。

何楚卿便靠在窗边等候。

校场上的士兵还在操练。他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来的？从上次，到现在，好像没日没夜地跑似的。

才把餐盒撂在窗台，就听见里面有人问：“谁？”

士兵回答说：“何先生到了。”

里面人又说：“进来。”

何楚卿进门，看见白鹭笔直地立在桌前，一板一眼地问：“司令，我能走了吗？”

顾还亭说：“可以。我想问你——何先生说早晨去了你那里，是吗？”

何楚卿心一沉，如坠冰窟。他握紧食盒的提手，一言不。

他在心里宽慰了自己很多次——他是故意的、故意的，就是要激怒自己，挑战他的脾气。

一激动，就难免委屈。

一委屈，他们之外的事，好像都不值一提了，轻而易举就会脱口而出。

白鹭没看他，说：“报告司令，是的。我可以同何先生说几句话吗？”

顾还亭点头，问：“需要我回避？”

白鹭说：“不必。”而后转向何楚卿，“何先生，今天我将前往北部西南战区。我怕流离颠簸，伤了他，暂且把他留在我府上。如果有特殊情况，希望您能照顾一下——这是备用钥匙。”

钥匙递出手，白鹭后脚跟一碰，敬礼：“司令，我就先走了。西南交给我，您放心——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