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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鏖战上（第2页）

那哈勒点头，拿着地图出去。他知道该来的始终都要来的，瓦剌与肃州终有一战。他们已经为此准备了五天了，将士们都憋足了劲儿，想给齐军点颜色瞧瞧，为齐鲁特报仇雪恨！同时他也了解父亲，像这样的安排不会仅仅这一个，明天会如何，他拭目以待。

清晨，许鹤州注视着城下数不清的瓦剌兵，甚至都能看清他们头上的绑带的颜色。墙上的齐军都目露凝重，有的开始抖，却没又后退。大家知道，艰难的一刻开始了。敌兵潮水似的向上涌，这次也先还带来了投石机。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砸毁了城墙，被砸中的士兵无一不是粉身碎骨。

齐军的箭雨满天洒下，一波波的瓦剌士兵倒下，一波波的又向前冲锋。有的已经登上了城头，与齐军短兵相接。许鹤州挥舞着手里的青锋剑，已经记不清杀了了多少人了。只觉得手臂越来越沉。

战斗已经延续到中午，敌人的进攻始终进行着，而他的反应却越来越慢，以至于没有躲开迎面劈来的刀锋。刀刃入体的刺痛使他本能的转体，任由刀刃在他胸前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幸亏有甲胄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要不然他就得开膛破肚。小安子吓得大叫，无奈被两个瓦剌兵围住缠斗脱不开身。

献血迸涌，许鹤州视线有点模糊，以至于他现他出现了幻觉。眼前那抹身影娇俏灵动，挥舞着软剑的，不是玥妍？

玥妍赶了十几天的路，终于是赶上了。远远地看到城墙上那道身影，被人突然砍倒的场景，真教人心里慌。她来不及跟朱樱等人交代，直提一口气，急窜几步，轻飘飘地跃上墙头，刚好挡住来人的刀。

玥妍手不留情，剑剑取人性命。形势紧急，容不得犹疑。虽然她带来的人不多，但是各个武艺高强，无疑给守城的齐军注入了强有力的支援，渐渐地竟然抵挡住了瓦剌军队的进攻。

也先望着城头上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他灵动的身法，快如闪电的出击，给自己的士兵带来了致命的伤害。有的瓦剌士兵竟然向后退缩，不愿意面对他手中的剑。那就是雍王？

战斗打了快五个时辰，死伤无数，城墙也破损了几处，竟然还是没有攻下肃州城。他安排的城内的接应也始终没有见到人影，他不由得恼火，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进攻失败了。

他让人鸣金收兵，思忖着下一步的对策。

许鹤州欣喜地望着玥妍，眼里满是心疼。少女清瘦的面庞上，露出了风餐露宿的憔悴，他知道她一定是从京都一路急驰而来。可是心里的感动也没有遮挡住口里的埋怨：“谁让你来的？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玥妍回头看着担架上的他，戏谑地道：“还有精神头说我，看样子是没伤到根本。挺好。”

“你别说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论找死的劲头谁都不如你。”

“你过分了哈，许鹤州。好不容易跑来了，还救了你，你还骂我！”玥妍强自忍住上前打他一巴掌的冲动。看在他伤得不轻的份上，暂时放过他。小安子刚欣喜地跑过来，一见这两个人的架势，生生忍住了脚步。

“不是，你不知道这是战场吗？中原那么大，你偏偏往这跑。”许鹤州不依不饶，他实在是担心接下来的战况。他已经伤重，可能接下来保护不了她。就更别提城下那几十万的瓦剌大军。如此下去，城破是早晚的事。

“我愿意！”玥妍懒得搭理他，丢下一句话，便走下城墙。朱樱瞪了许鹤州一眼，什么人呢，枉小姐巴巴地大老远跑来，还不领情。苏木搓着手上的血，道：“别搭理他，赶紧跟着小姐。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城里在抓奸细，可别伤着她。”

朱樱一听，抬腿便跑。这一仗打的痛快，好久没有跟人如此厮杀了，武艺都荒废了。想当初还是几年前，小姐带着她偷偷地混进白将军的斥候营，曾经与契丹两军对垒，那时小姐的功夫还没有如今这么厉害，不过那也杀得对方人仰马翻。虽然那时还有云姨跟在身后，但是战后小姐仍然挨了夫人的痛骂。

远远地看见了小姐的身影，朝颜忍冬等人跟随其后，朱樱放下心来。

小安子看着玥妍远去的背影，着急道：“殿下，白姑娘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潜台词是：你把人气走了，看你怎么收场？

许鹤州道：“怎么办？当然是你亲自去办。你去府里安排，接那位小爷入住雍王府。”

小安子心里道：气人的是你，陪小心的是我。这位爷对待女子方面要是如打仗那般灵光就好了。

许鹤州见他没有动，道：“还有事？”

“奴才是想，万一那位小爷不愿意怎么办？殿下要我怎么说？”

“你看着说吧，务必把人接回来即可。”许鹤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小安子咬着后槽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