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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攀高联姻之柒 飞来藏獒（第1页）

学习海尔“八号会”，程家庚推出“一号会”，每月一日召开营销会议，焦、危两将分别汇报销售战况。这是两个战队的沟通协调会、取长补短会跟“赛马会”，一会三得。而焦冬余看来，此种形式却是坐实了他跟危无畏的同等级别，且隐约地感觉到，老板偏向老臣子。看着铁佛太阳能的高增长，焦冬余每次会上皆一脸严肃。

杨金福同危无畏是一批进厂的老伙计，杨金福以妻弟名义签约代理，店大销量大，更多精力放在了铁佛太阳能上。西部地区阳光充足市场好，银川既已被铁佛抢了鳌头，其它重点市场就不能再失守。焦冬余先飞拉萨，去千万大商西藏总代贺家明处稳定“军心”。

事先不会知，商家无提防。下机打出租径直来到专卖店，遇上安装工出门安装，自报家门，检查车上物品，现这位贺总代却也是跟盐城代理商一样地李代桃僵，不过没换主机，换的是非方程原装的低价配件，良心尚可。

贺家明宴请领导，焦冬余表示，只要改正就可以不做违规处理，但希望能够专注方程一家。贺家明说我卖出两千多万的方程太阳能了，舍不得丢掉几年攒起来的品牌影响力。但现在除了铁佛太阳能，还有多家公司来找我，开的条件都很有诱惑力。我可以忠心地做方程，但请焦总政策上也要大力支持。还有，请换掉西藏市场业务经理，这位大爷蹭吃蹭喝不干事。焦冬余说提货价可再降两个点折扣。贺家明摇头。店大欺客，商大欺厂。不满足贺家明，焦冬余担心他外倒戈同行，内倒戈铁佛，可怎么才叫满足呢？商家欲壑难填。

除了在家待岗的业务小邱，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小邱工作能力倒有，就是因为报假账，用了两张连号票，报了两个地方的差旅费让稽核部查了出来，被罚款三千元留岗反思。无人可替，只得安排小邱负责西藏片区。原业务经理召回总部，反省待岗。业务员人多事多，个个精明，管理起来麻烦大大。

月底冲量，小邱电话贺家明试探着请要回款。隔日二十万到账。面还没见过一回，小邱感谢贺总代给自己面子，也谢焦总给了一个出业绩的好地盘。

安强再次提出创建电热水器厂，邓总道是还要研究。一时郁闷，驱车来到铁佛太阳能公司。洽谈合作相熟，危无畏多次邀约东家代表前来喝茶。几次茶水喝下来，了解加深。安强敢想敢做，被原老总现在的杨副区长提拔为一分厂厂长，后来邓总又提升做了助理。危无畏说你是两任老总红人，年轻又有能力，老邓会答应你的。安强无可奈何地苦笑说，坏就坏在我年轻上，邓总过分在意他的乌纱帽了。

危无畏把安强要创办电热水器厂遇阻一事报于老板，程家庚脱口道是“好好好”，要小危跟安助理搞好关系。人前称之危总，两人时喊他小危。程家庚也相中了电热水器产品，十亿资产的黄梁大梦，岳市长说过的双品牌相关多品类，都还在脑子里盘旋着。

业务小邱往焦冬余住处搬来一箱冬虫夏草，说是西藏总代贺家明捎来的。放在往常，东西会原路来原路走，而今日焦冬余犹豫了。铁佛太阳能追得自己难受，他太需要业绩，太需要西藏市场今年的增量了。拒之门外，道谋各不同。打成一片，感情纽带生。进入方程的“七年之痒”，焦冬余松动了原则。让他聊以自慰的是，虽然折扣幅度很大，但西藏全区销量有可能翻番。眼下，贺家明正在洽谈一个四千台大工程。今年自己的业绩，老贺或有大贡献。

选个无事的晚上，程家庚宴请靳嫣然。忙忙碌碌，多半年时间才兑现许诺。

伴随着悠扬的钢琴曲，柳湖大酒店的雅间里程家庚举杯感谢。一口红酒入嘴，小靳手机响起，接起来说对不起啊，我忘记了，正跟一个朋友吃饭呢。对方问什么朋友，靳嫣然说我男朋友你满意了吧？说罢挂掉电话。意识到影响了人家约会，程家庚表示歉意。靳嫣然道是毛头小子整天家无所事事，没上进心，我可盼你大老板请客盼了半年了。

程家庚详细讲述了大楼的贷款情况，再次致谢。靳嫣然说老爸的转职也得谢你呢，他已如愿所偿。程家庚顺嘴道那是岳大哥……，感觉显示跟市长关系不妥，瞬即改口。

从靳嫣然的嘴里，程家庚才知道，“一碗淘尽柳城”四大家族还有着各样关系。靳家大哥靳卫东市经信委副主任，二哥靳卫民区建集团老总，大嫂柳商集团老总毛秋梅。毛秋梅的姑父市人大主任易恩道，亦即柳建集团易滨的父亲，毛秋梅跟易滨姑表兄妹。易滨跟招商局局长陶卫国连襟，而陶卫国的父亲陶老专员则是易恩道的老上级，提拔了易恩道。陶老专员跟毛秋梅的爸爸毛国强一担挑，陶卫国跟毛秋梅姨表兄妹。至于神秘的万家，似乎跟这三家没什么关联，却有通天本领，只要他们想做的，都会做成垄断生意。

饭后，靳嫣然呼来朋友楼上k歌，程家庚下楼。想着四大家族的权势，呵哈，自己真是像刚才小靳电话中所说他的男朋友，哪会有这些年来受的罪吃的苦呢。即使这辈子能挣来梦想的财富，也打拼不来他们几家的权势跟荣耀。咳，人比人该死。

焦冬余接到胶东村里父亲的电话，说他买的那只大藏獒太能吃，每天打的鱼得吃掉一半，喂不起。焦冬余说我什么时候往家里买藏獒了？父亲道是公司小邱送来的。焦冬余拨通小邱电话，被告之西藏总代贺家明送的，飞机托运到省城，自己租车送去的家里。

浑蛋！焦冬余扔掉了电话，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前两天看晚报，说有个大藏獒坐飞机被运到本省，成了一大奇观，还上了电视。这些年社会上藏獒热，只当有钱人家嗜好。可没想到，这奇观就出在了自己身上。晚报上跟网上，对大藏獒坐飞机的批判谩骂还历历在目，这个可恨的小邱可憎的老贺，真他妈一丘之貉。喝令小邱，三天内处理掉藏獒。

小邱转手五万，卖给了一位代理商。焦父拿到钱又打电话给儿子，说没想到一只黑狗值这么多钱，赶上一年打鱼的收入了。焦冬余知道，对于买藏獒的代理商，对于西藏总代贺家明，唯有提货时大大地折扣，才能让人家获得投资的回报。生意经，花花肠。假公济私，他这回被迫上了一条跳不下的贼船。

也罢，能多挣一点就多挣一点吧。跟当初季副总吃拿回扣不一样，这事自己没经手。最近，老板和铁佛集团的安强交往越来越密切，说不准何时，安助理就助理到公司里来了。自己这外来户，恐怕早晚有一天，就会卷铺盖卷儿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