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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至合双璧 缘到结新盟三（第2页）

由于军分区军政两位主官都对独立团的整编计划认可满意，这份计划在军分区党委会上顺利的通过了：

八路军冀南军区第八军分区独立团团长杨毅，政委鲁彦，参谋长于化龙，副团长王会彪，政治部主任闻平。

独立团下设三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营、一个直属大队、一个直属重炮连、一个直属工兵连、一个直属辎重连、一个直属医疗队。步兵营下设两个步兵连一个特务连一个步炮连（六门步兵炮）。步兵连下设三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三挺重机枪六门迫击炮）一个侦察班。骑兵营下设三个骑兵连一个特务连。直属大队下设警卫连（全部骑兵）、特务连（有摩托车和汽车）、侦察连（有马和自行车）、电讯科、机要科、政工科、宣传科、财务科和纠察科。重炮连配置六门九四式山炮和两门三生七战防炮以及八辆5吨载重汽车，分为两个炮兵排、两个护卫排、护卫排配置四挺重机枪、八挺轻机枪、其余全是花机关枪，炮兵全部配备驳壳枪。

一营营长厉前进，教导员刘广平；二营营长郝运道，教导员杜凡；三营营长邱宇亮，教导员谢时雨；骑兵营长柳铁柱，教导员李良栋；直属大队长韩泉，教导员刘水暖；重炮连长冯建光；工兵连长杜大鹏；警卫连长肖大牛；特务连长孙北啸；侦察连长金棣；电讯科长林颖；机要科长赵文娟；政工科长闻平兼职；宣传科长江晓玲；财务科长于梦娜；纠察科长杨静，医疗队长丁岚。

这份干部名单是杨毅反复斟酌后拟定的，之后又跟鲁彦和于化龙进行了讨论修改最后确定，一营、二营军政主官和连排干部都是去年在青石岭一战幸存者，对杨毅心怀感激和敬佩，其他人员都曾是杨毅的老部下，即使是从各区中队调来的干部也是杨毅非常熟悉信任的人。

杨毅考虑最多的就是林颖，在杨毅杨静的撮合下，林颖和孙玉明俩人的关系已经挑明，并定好农历三月初六在云山举办婚礼，结婚后林颖希望跟孙玉明一起在南宫工作，特委也答应接收林颖，可是杨毅坚决不同意，声言决不放人，林颖有过在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即中统特务组织）培训学习和工作的经历，这在共产党内绝对是被清除的对象，杨毅知道林颖当时也是为了抗日救国才参加的中统，绝对没有敌视共产党的思想，林颖过血誓要追随杨毅参加八路军，杨毅对林颖绝对信任，而且非常依赖林颖的无线电技术，但是这些在共产党的反特锄间部门和政工部门没有任何说服力，只要是林颖的那段经历曝光，别说林颖在八路军核心要害的电讯室工作，就是在根据地做一介平民也会被秘密除掉，现在林颖和孙玉明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要准备结婚了，孙玉明是在军区作战室工作，参与的都是最核心的机密，妻子历史有这么大的问题，要是被查出来，孙玉明也性命难保。杨毅让林颖血誓，她的真实履历只能是杨毅林颖俩人知道，对其他任何人都不许透露，哪怕是最亲近的父母丈夫和子女也不能说，杨毅也让老常过血誓为林颖曾是国军的事保密，为了保护林颖，杨毅特别给林颖编造了新的履历，家庭地址是集安县辛庄镇人，姚银屏说过镇子上确实有一家姓林的小饭店老板，有儿有女，女儿跟林颖岁数相仿，跟姚银屏是远房姨姐妹，这家人在三年前鬼子青木联队血屠辛庄时都被残害了，杨毅就让林颖顶了这家的女儿，编造林颖当时与姚银屏和贾舒文在一起才幸免遇难，林颖在邯郸女中上过学，酷爱无线电自学成才，以后又跟孙玉明和于梦娜学习电台电报专业知识。杨毅把林颖的这个新履历告诉了贾舒文、姚银屏和李良栋，让他们为林颖作证人，也让姚银屏的父母认下这个外甥女，贾舒文等人对杨毅极为信任，相信杨毅这样做必有深意，也就在林颖的履历表上签字作证，这样林颖在独立团政工科的人事档案中和花名册上的籍贯就都是集安县辛庄镇了。

不过即使如此杨毅也怕出问题，始终不让林颖入党，因为入党必须宣誓，要对党忠诚，对杨毅来说誓言无比神圣，一旦誓必须坚守，不守誓的人绝不可信。杨毅对孙玉明和其他动员林颖入党的人说，林颖因为她父母的死受过刺激，经常犯病，全凭杨静针灸治疗，身体原因不适合入党，这个理由连孙玉明都没起疑，反而对林颖照顾有加，其他人也是很同情林颖，鲁彦得知林颖的事也认为让一个潜在精神病患者入党是对组织的不负责任，也就没再提林颖的政治身份问题，还嘱咐政治部的人不要在林颖跟前谈论家庭关系等敏感问题，就这样，林颖直到解放后经历了多次大的政治运动，都没有受到波及，平平安安的在正厅职上离休。刚结婚的那段时间孙玉明对杨毅扣着他老婆不放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怪杨毅不近人情，晚年离休后林颖把真相告诉了丈夫，孙玉明泪流满面真心感激杨毅为他们一家所做的一切。

贾舒文曾质疑杨毅隐瞒林颖的真实家庭背景是对组织不忠诚，杨毅满不在乎地说：“对组织不忠诚这句话本身就不严谨，组织是什么？在我们的队伍里，往往把上级就当成组织，一些领导也大言不惭的自己标榜代表组织，弄得下面基层只能盲从上面某个人的指令，如果质疑就是不相信组织就是对组织不忠诚，其结果呢就是上面一个人出问题就烂掉下面一大片，最后就是党和人民受到惨重损失，我们党员干部要忠诚的不是某个人、某个部门，我们要忠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党，忠诚党的事业，做好这点，那就不怕上面念歪经，走错路，我保护了林颖，林颖就能为党为八路军做很多有益的事情，能对党的事业做出重大贡献，这就是对党忠诚，对党的事业忠诚，如果把林颖交给那些不负责任滥杀无辜的人手里，党的事业就会蒙受很大的损失，那才是对党的不忠诚，所以，我从不跟下面说我代表组织，我谁也不代表，我就是我，我也从不把上面的一个人或几个人当成组织，上级是上级，组织是组织，上级的指示应该执行但也允许质疑，质疑的标准就是党章，如果上级的指示有悖于党章，那就可以质疑，就可以不去执行。林颖不是党员，那就不能用党员标准来衡量她要求她，她只服从上级的指示就可以了，她的上级是我，我了解她的社会关系，我相信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革命同志，这就够了，不存在什么对组织忠诚与否的问题。”

杨毅的这套学说贾舒文听了觉得大有道理，很是为林颖遇到杨毅这样的领导感到庆幸，其实，每个在杨毅手下工作的干部都感觉很庆幸，很幸福，杨毅的护犊子在冀南军区非常出名，看到手下受了委屈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拔枪打伤上级政治部的领导，真是不一般的生猛，以后军区政治部的人对处理杨毅部队的干部都是非常小心谨慎，从不敢贸然刑讯，这是后话。

江小玲是贾舒文推荐给杨毅的，抗战初期，江小玲是古月区公所宣传干事兼卫生员，后来调到县委一直做宣传干事，三年没进步没动窝，当年跟杨毅一起打过土匪，杨毅对她印象很深，既然贾舒文想帮帮好姐妹，杨毅自然没问题。

一周后，独立团补充整编完毕，全团3358人，人数是军区八个独立团中最多的，甚至比支队下属团人数都多，目前八路军的建制，115师、12o师、129师是国民革命军的正式编制，下设的团在国民革命军序列从人数上看是甲种团，但武器装备却不如国军的乙种团，而补给经费也就是丙类还常常被拖延克扣。但在八路军内部，上述三个师的师属团却是绝对的一类团，其次就是军区所属纵队、支队下面的团，可以归为二类团，再其次才是军分区所属的独立团是三类团，国民政府军政部不认可二类团和三类团的建制，不拨付任何经费给养，所有战损都得自行解决，八路军总部拥有的资源非常有限，最多能够接济二类团，各军分区的独立团几乎就照顾不到了，这就造成各军分区独立团的力量参差不齐，甚至差距很大，有些小团像七分区的独立团也就是五百来人，勉强能人手一支枪，重武器就是几挺轻机枪，标准的独立团是16oo人左右，重武器主要是重机枪和迫击炮，个别团有两三门九二步兵炮。在人员武器方面军区给各军分区放的权限比较大，各分区凭本事，有本事你拉起1万人的团，没本事你就守着你的两三百人过日子，可有一样，你独立团的力量不能比县大队差，赶不上县大队就给你降级为县大队，这种上不封顶下却限底的做法很要命，每年军区开总结大会，那些小团团长都是晚来早走开会时藏在墙角旮旯，实在没脸见人。

虽然军区长说允许各分区拉起1万人的独立团，那也就是夸张的说说，长们心里有数，军分区就那么大的区域，那么多的老百姓和土地，兵源和粮食把部队人数自然地给限制住了，15oo人上下的独立团也就是极限了，像杨毅这样不管不顾一家伙弄了33oo多人，确实够彪，军分区党委在讨论独立团的整编方案时不少领导对此提出质疑，杨毅的回答是，绝不增加军分区一点儿负担，军分区每年只拨付独立团15oo人的公粮即可，缺口部分独立团从鬼子那里缴获，武器弹药也是如此。既然不给军分区增加负担，领导们还有啥不愿意的？强敌环绕，自保力量当然是多多益善，所以对方案中的武器配备再没提出任何异议。

独立团完成整编的第二天，杨毅召开了第一次二级营连主官会议，会上杨毅宣布了今年独立团的军事部署：

杨毅将第八军分区划分了五个片区，第一片区是云山片区根据地，独立团团部和直属各连队驻守云山镇；第二片区是云山镇北面25里地的祁阳片区根据地，一营驻守祁阳镇；第三片区是云山以西3o里地的苏洼片区根据地，二营驻守苏洼镇；第四片区是云山西南方向35里地的白塔片区根据地，骑兵营驻守白塔镇，

第五片区是云山正南方向9o里地的磁窑片区根据地，三营驻守磁窑镇。

五个片区，一营二营相距不到2o里可以相互犄角支援，骑兵营由于机动性强距离略远些也没大碍，但是三营驻地磁窑离云山实在太远了，之间还隔着一条邯长公路封锁线，三营相当就是孤军，这让鲁彦和于化龙很是不安，但是杨毅的理由也很充分，理由之一就是由于磁窑区远离军分区甚至远离集安县委所在地佛台，被邯长公路割断了，成了一块飞地，防御能力极其薄弱，每次鬼子扫荡老百姓和区公所只能被动撤离，根据地成了游击区，所以才派三营加强磁窑的防御力量，另外三营的主要任务是针对峰峰矿区，营救矿区里的矿工。

鲁彦一听第二个理立即由反对变为力挺，为了加强三营的指挥力量，杨毅让副团长王会彪到三营坐镇指挥，杨毅心里明白，王会彪一个人就能顶一个团，磨盘山和鸡鸣山的队伍，王会彪可以随意调派指挥，所以三营并不是什么孤军。

杨毅已经跟韩志坚达成一致意见，邢台县大队和祁阳片区的三个区中队配合一营的行动，沙河县大队和苏洼片区三个区中队配合二营行动，集安县县大队和白塔片区三个区中队配合骑兵营行动，古月、磁窑、辛庄三个区中队配合三营行动，云山周边9个区中队统一归属一个联防大队配合独立团行动。独立团团部及各营负责本片区县大队、区中队的军事训练和弹药补给。

一营的任务警戒防御八分区北面，二营和骑兵营负责警戒防御八分区狭长的东面，三营负责警戒防御八分区的南面，四个主力营要保障八分区外层防御圈，军分区所在地云山镇由独立团直属部队形成内层防御圈护卫。四个主力营除了防御各自的防区，还有主动出击消灭日伪军的任务，一营的攻击目标是顺汾公路的各个据点和运输队，二营和骑兵营的攻击目标是平汉铁路和平汉公路沿线的据点以及火车和汽车运输队，三营则是营救峰峰矿区里的矿工和邯长公路沿线据点和运输队。杨毅还给这四个主力营下达了硬性指标，一营二营和团直属队每月必须拔处一个鬼子据点或伏击一次鬼子的运输队，每个月毙伤鬼子不得少于一个小队也就是5o人，伪军三人抵一个鬼子，缴获物资不得少于各营一个月消耗物资的两倍。三营每月必须救出1oo名矿工，歼敌任务减半，骑兵营歼敌任务加5成。战损率杨毅也有数字规定，鬼子与我军是2：1，杀两个鬼子，我军可以牺牲一名战士，伪军与我军战损是6:1，一个季度一总结，完不成任务的营挂红灯，两个季度完不成任务的营长教导员降一级代理指挥，一年完不成任务的营，营长教导员降两级下连队当连长指导员。任务目标一下达，一营二营军政主官脸面就有些难看，他们一个营一年要歼灭鬼子一个大队，或者要歼灭三个营的伪军，还不允许死太多的人，这也太强人所难了，有心起来跟团长还还价，看看直属大队、三营和骑兵营稳坐不动，就没好意思站起来。

杨毅布置完任务，鲁彦起来补充道：“刚才团长布置给各单位的任务是平常时期的任务，不包括突事件和上级下达的作战任务，如果生日伪顽军大规模扫荡或上级要求我们策应主力部队和其他军分区作战，各个部队都要先无条件服从团部的指挥，决不允许用刚才布置的歼敌任务来推脱，再有，各个单位虽然都被分派了自己的任务，但是，不要忘了，我们独立团是一个战斗的集体，友邻部队要互相协作互相支援，一旦附近兄弟部队有难要自觉给予帮助增援，骑兵营是我们独立团的快机动力量，要时刻准备增援其他兄弟部队，我们决不允许出现像国民党军队那种保存实力、养兵自重、隔岸观火、见死不救的现象。如若现有一丝这种苗头，军政主官立即免职开除党籍清除出部队，如果造成损失的立即军法处置，我希望也相信在我们独立团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政委说完，于参谋长言：“同志们，刚才团长布置作战任务时，我看到有部分干部面露难色，是不是觉得任务目标订的太高了难以完成，目标高吗？单从一个营一年要消灭鬼子一个大队来看确实不低，如果全国的中国军队都能完成这个指标，今年年底日本就没有军队了，日本也就灭亡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指标，国民党军队不可能完成，但我们是八路军，如果分解开来，一个月我们一个营5oo精兵，武器弹药充足，围歼一个日军5o人的小队很困难吗？估计哪位干部也不好意思说困难两字吧？如果再分解到人，我们每1o个战士一个月干掉一个小鬼子，你们问问下面各班能不能办到，我估计班长们会恼的，他们会感到被羞辱了，同志们，知道怎么才能完成任务了吧？不要贪多图快一蹴而就，要积小胜为大胜，用拳头砸蚂蚁，多砸几次也就有量了，一营长你要想一次战斗就歼灭一个鬼子中队，没问题啊，让二营长帮帮忙，回头你再帮助二营好了，如果一营长有本事创造战机咬住鬼子一个大队，我们全团都配合你，政委说得好，千万不要忘记我们是一个战斗的集体。”几个营长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