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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道:“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们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骂人怎么还叫人听不懂呢?”
梅兰竹菊面面相觑,默契十足地同时摇了摇头。
“没救了……”
“看样子实在是瞎……”
“不仅瞎了还聋了,连话也听不明白……
“这下彻底没救了……”
马车在梅兰竹菊们的无情吐槽下晃晃悠悠地往前行,我小心翼翼地拉开侧帘的一道缝隙,凑上脸往后往去。
那辆本驻足在原地的马车,不知何时起,亦跟在我们身后慢慢悠悠地动了起来。
那车前的銮铃叮叮当当地响着,似是被秋风无意间撩拨的心弦。
不一会儿,马车在驿馆前停了下来。
我不敢去看,便让金菊出去查探。
片刻后,金菊回来道:“还跟着呢,也停下来了。”
我蹙眉,搞不清刘起到底在想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他怎就这么水灵灵地跟到驿馆来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时头脑发昏,刚想冲下车去质问,却被墨竹一把拦住。
“殿下,事态不明,稍安勿躁。”
我忍气吞声,点了点头。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苦坐在车里干熬着。
我倒要看看,这庐陵王肚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约摸半盏茶功夫,我从缝隙中看到身后的那辆马车总算有了动静。
马夫在车内人的授意下搬来马凳摆放好,卷帘边突然多出一双修长的手指。
他挽起卷帘,缓步走下马凳,立在车舆前伸出一只手,牵起刚从车内探出头来的大谢氏。
回忆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有夺目瑰丽的美景,也有暗流涌动的凶险。
我被深深困在那片绝望的海底,那片怎么都摆脱不去的回忆里。
我想起刘起曾不止一次地在众人面前把我从马车上抱下,把我抱进府里,亦或是把我抱进他的怀里。
我甚至还能想起靠在他怀里时,闻到的那一缕幽然的玉兰花香,是那样的令我难忘,令我痴迷。
雨送黄昏“玉兰,对不起………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刘起和大谢氏也住这在驿馆里。
只是我们一行北来的外人为了掩人耳目,成日躲在房里足不出户,这才从未遇见过。
白日从万府回来,他并非是有意驱车跟在我身后,只不过同路而已,到底还是我多虑了。
夜里,秋风瑟瑟,屋内又闷热得不行,过惯了北边干爽天气的我,多少有些不大适应。
驿馆的院落不大,院中什么树木也没种,唯有一口水井,孤寂地张着嘴,望向寂静夜空。
我起身推开窗,看到离着那水井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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