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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摸着提眉去瞧,只见他一脸肃穆,那表情硬得像要对天起誓似的。
大谢氏嗔怪道:“为何?”
刘起冷冰冰道:“军务缠身,耽误不得。”
呵!好一个军务缠身。
他人都在悬瓠了,哪儿来的军务?
渣男,当真是渣男,连老婆想逛街都不肯陪,不是渣男是什么?
大谢氏委委屈屈的,还想说些什么,刘起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直接把话头给堵死了。
“你若执意要留,我便让南水和孟清玄
留下来陪你。”
他倒是说得轻巧,冷不丁地说完了还抿上一口温差润了润嗓子,倒叫大谢氏左右难堪,有些下不来台,低眉顺眼,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我恍然想起多年前的那次行像节,我硬拖着刘起陪我去景明寺观像,那时他也是劝着求着要我回去,我却偏不听,还不顾一切地将他拉到城外去踏青。
那时的他笑得很温柔,也从不曾像这样对我说话。
往昔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只是如今,他对着的人再也不会是我。
刘起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万振自然也没了再强留的道理,只得讪讪道:“既如此,那便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这祭月灯会也没什么看头,年年都有,不差这一回。”
万振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送祖宗似的把刘起二人送出了府邸,转头看向我们,表情中净是劫后余生。
白兰起身拱手,“万将军,我等也先行告退了。”
万振忙不迭推手相送,“诶诶,几位公子慢走。”
出了万府,我随梅兰竹菊踏上马车,却发现自家的马车后还停着一辆更加奢华繁复的马车。
赤梅探头去望,道:“应是庐陵王的马车。”
金菊亦是探出头去,“他们怎么还没走?”
白兰闭目养神,“许是在等人。”
“等人?等什么人?”金菊忙问。
墨竹正襟危坐,“自然是在等一位十分重要的人。”
金菊急得团团转,“哎呀,各位兄长,能不能别卖关子?都急死人了。”
白兰悠闲撑开一条眼缝打量着我,忽而转开话题道:“依臣下所见,这位大夫人的容貌也不过如此。”
我谨慎地转过身,斜眼回睨他,“你什么意思?”
白兰勾起一抹淡笑,“东施效颦罢了,不得殿下半分神韵。”
我终于反应过来白兰意有所指的是什么,僵着脸道:“刘起又不瞎,是不是真像他会不知道?”
他要是不知道,那夜也不会将我错认成她。
那番动情的话,也不会恬不知耻地只说于她听。
此刻,在他眼中的人是大谢氏,是谢沉鱼。
而非是我,一个早八百年前就把他坑得差点连命都没了的姜玉。
墨竹叹了口气,道:“庐陵王是不是瞎,臣下们不得而知,但殿下确实是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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