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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夸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小同桌一板一眼夸人,真的怪好玩的。
李昂说完自己作业,坐回座位上时也有点出神,咳血红他昨日只听祖母说过,祖母说的时候脸上都是笑意,还提笔给他画了花,又让嬷嬷拿出了绢帕,祖母轻轻摸着绢帕,几分叹息说:褪色了,当时染出来时很鲜艳,到底是老了。
祖母像是在说咳血红,又像是说自己年轻时。
然后是颜开,颜开打开了食盒,里面的点心是绿色的,从点心讲到故土……
许多福一边听一边补充他的地图,颜开家在抚江以西,靠山靠水好地方,那边饮食比较清淡,不怎么吃辣,养蚕绞丝,盛产丝绸,他带的点心是米糕,故土特有的树叶加水煮开过滤,混进米中捣碎成米浆,而后蒸熟,吃起来淡淡的清香,嚼一嚼后味有点点苦涩。
颜开祖父很喜欢吃,说苦涩好,有味道。每年向走货的商贩订一些。颜开以前不爱吃这个,觉得吃完后嘴巴淡淡的苦,他还是喜欢吃加牛乳蜂蜜的点心。
许多福还吃到了一口。
本来颜开说完了要合上食盒盖子,严太傅道:“何不现下请同学尝尝家乡滋味?”
!许多福反应最快,坐在第一排举手最高,要到了一块,一分为二,一块递给津津一块塞自己嘴巴里,含糊说:“津津你吃。”
小同桌脸皮薄又很规矩,肯定不好意思问不熟同学要。
他好意思!嘻嘻。
终于吃到颜开带的点心了。
吃完是有点苦,许多福想,颜开祖父随着儿子到盛都居住不知道多少年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后有落叶归根故土难离的乡愁。
靠食物思故乡吧。
“下一位谁说?”严太傅吃掉了点心问。
许多福立即举手,严太傅的‘地理课’,他也要卷——主要是胡太傅的课他卷不动,学渣心碎,现在学渣又有自信了。
“那便许多福来吧。”
许多福拿着他折叠起来的手抄报到了教室前,他往那儿一站,开始拆自己手抄报,然后挂在——挂不住,因为没卷轴。
“那我自己拿着吧,大家看过来。”许多福开始‘文艺汇演’了,“今天给大家讲巫州,你们肯定听过巫州大名但是不知道巫州在哪里。”
全班确实都听过,当今圣上,以前的巫州王。
没想到许多福讲的是巫州,有的同学不屑撇嘴,觉得许多福心机重,是故意讨好圣上,许多福义父许小满原籍哪里他们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巫州的。
更多的同学是好奇,许多福的功课一下子抓住了他们好奇心。
他们确实只知道巫州王,不知道巫州。
“巫州在盛都以北,正北方向,很偏远,有山体密林,土地多是碎石混着杂草植被。”许多福下巴压着手抄报一头,一边比划,“我们现在从盛都往北,车马前行,大概走两个月到了巫州。”
严太傅看到许多福皱巴巴的纸张上几处山水笔墨,显然不是出自许多福之手,旁边画的树杈,应当是树杈吧,这才是许多福画的……
圣上爱子,慈父之心。
“十二年前的巫州,是个初冬,巫州冬日漫长,有足足两个多月,其中下雪能下一个月,街头上有个小乞儿,他是被拐的或是走丢的,他也不清楚……”
殿外王圆圆站直了,没想到小多福开篇先讲的他,听着听着眼眶有些红……
许多福讲的故事很简单,从王伴伴的身份开始说,讲那时候巫州百姓过的什么日子,王伴伴没多说苦日子,但是昨晚阿爹和皇帝爹喝多了提起来了。
他没说政治阴谋,就是从百姓的吃穿住三方面说的。
“冬日取暖有碳,木炭一秤五十铜板,煤炭一秤八十铜板,要是再上好的煤炭,不起烟的更贵。大家肯定要说,才五十铜板有什么贵的?”
一秤十五六斤左右。
“巫州百姓,家里还有田地的,一家六口人穿衣买布、吃盐,一年开支花销大约一两银子,有的省一些半两也够了。”
“但是到了冬日,百姓们得买木炭,巫州冬日长,最严寒的时候瓦片能冻裂开,百姓买炭取暖,每日烧木炭也不会天天点着,只有冷的受不住时才点碳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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