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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屠龙（第2页）

斗天囚龙，惶惶如冤恨，枉论过去与传说。

龙吟悲切，龙鳞锋损，坠于九天。

胡说那献宝的蜃龙，只图这空幻的灾厄。

龙吟袅袅，腾龙驾雾，终成土灰。

不管正邪，无顾善恶，绝无恻隐之心，但存杀伐之念。

李明夜接过一滴下坠的血珠，这是真正的龙血，炽热中带着不甘与愤怒。

那个人来了，上级从来不相信他能解决这个临界点，于是他们派遣了一个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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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少女眉头一皱，“你感觉到没有？不是李明夜，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道神性，他比李明夜强得多！”

“啊？”路铃禾停顿了一下，“好人坏人？”

“不清楚。”少女说。

他又听见了龙吟，但这不是自由的高歌，也不是胜利的咆哮，倒像是败亡的预示，逝者的哀鸣。

“坏了！”路铃禾望向天空。

天空下起了血，红色的液体落在裸露的肌肤，尚存滚烫的温度。

“路铃禾！”熟悉的声音，是李明夜。

他的神情带着无可奈何，带着无能为力。

“这是怎么......”路铃禾的话语止住了。

苍老的龙撞穿了竹叶的屏障，在潮湿的土地上落出一个深坑，他能看清龙断接处粗大的血管。

龙目仍然愤怒地睁着，或许永远也不会闭上了，深褐色的瞳孔倒映着血腥的光。

这可是一条龙啊，一条货真价实的龙啊！它方才还重演了古旧的传说，他方才帮它清除了黑暗的污染，但它现在又陷入了比污染更黑暗的境地。

这头苍老的蜃龙已经被杀死了。

路铃禾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喷溅的龙血沾湿了他的手掌。

少年提剑自云间下，血染剑锋，孤傲凌厉。

“一只魔种级灾厄。”他说道，声音清脆。

是灾厄，他把蜃龙视为灾厄。

路铃禾对上了他的目光，同样是少年，同样清澈的眼眸。

一个空有一身力量却无从挥，一个早已走上了杀伐的不归路。

“新人？”他说道。

“不是，是局外人。”李明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