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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飏惊觉失态,端起正经道:“只是想到了朝中之事。”
有关朝政,俞百川不敢轻易置喙,乖巧闭了嘴。
侯府。
即是身染时疫而亡,做戏要做全套。那日起,元晟与兰凝霜搬离了南院居住。
元晟有心躲着兰凝霜,故意让人将二人的住处隔开。元晟住到西院,兰凝霜则被安置住到了北院。
虽是假丧事,府里依着规矩挂着白绫。阳春三月中,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肃穆。
元晟窝在房里,呆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江婉莹唯一的“遗物”,那盒干涸的胭脂盒。
他与江婉莹也算是青梅竹马,岂会没有一丝情意。
好端端的人说没便没了,好比是辛苦养大的花儿。只远远观赏一眼,还未闻到花香,就此凋谢枯萎了。
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遗憾,又夹杂着一丝悔恨。若他三年前便娶了她,不至于弄到今日这般。
翌日,正午时分。
皇宫西门口,俞百川驾着马车驶入。
少倾,到了勤政殿。
殿门口,一个身量微胖的中年太监。瞧服饰上的花样,应当是御前总管大太监。
俞百川扶着萧景飏过来,笑嘻嘻喊道:“郝总管。”
这太监是自幼服侍萧景飏的贴身内侍,御前总管郝守信。他闻声回首,看清来人。翘着兰花指,惦着步子跑过来。
郝守信方弯腰行了礼,一惊一乍道:“呀,陛下,您的眼睛怎么了?”
萧景飏不搭话,俞百川挤眉弄眼,示意郝守信不要多问。
郝守信谄媚赔笑:“陛下,要不要派人去禀报太后她老人家一声?还有皇后娘娘那边?”
萧景飏念起太后,每每母子相见,三句话绕不开子嗣之事,冷淡道:“朕,舟车劳顿,想歇着了,先不要惊动各宫。”
郝守信的年纪能做萧景飏的爹了,自幼看着对方长大。多少能揣测到一些心思,十分周到道:“老奴这就去吩咐下去,不准走漏陛下回宫的风声。”
萧景飏满意颔首,挥挥手命道:“百川,扶朕进去。”
二人进了勤政殿,萧景飏方坐定。瞥见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本,有心命道:“百川,你将奏本念与朕听。”
俞百川连念了十几本,皆是百官问安的折子。萧景飏不在宫中,这奏本都是由中书令先过目,再呈到御前。
“臣,元默叩问圣安。原御史中丞孤女,江婉莹染疫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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